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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沙是任何人的兴趣。为OCAL驾驶飞机也不足为奇。但是比尔·肯里克的事太诡异,不清不楚,他痴迷于阿拉伯半岛南部,没有依约出现在巴黎,突然都集中在一个小的焦点上:
三月四日,当比尔·肯里克本该出现在巴黎时,伦敦邮政列车载着一个年轻的死者驶入了斯库尼,而这个人对歌唱的沙感兴趣。一位长着轻率眉毛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的相貌很像一个飞行员。格兰特记得他曾在想象中,认为他站在小船的船桥上,一艘快速的小船,疾驰在各种海域里。那种情况他还挺符合。但是他看起来也像个操控飞机的。
“比尔为什么选择巴黎?”
“为什么谁都选择巴黎!”
“不是因为他是法国人吗?”
“比尔?不,比尔是英国人,地道的英国人。”
“你曾看过他的护照吗?”
“我记不清了。怎么啦?”
“你不认为他可能出生在法国吗?”
总之,说不通。那个法国人叫马丁。除非受英文教育的他,想改一个英文名?
“你该不会刚好带着你朋友的照片,是吗?”
不过卡伦先生的注意力落在了别处。格兰特转头一看,发现佐伊正沿着河岸过来。他看了看表,说道:“该死!我答应过要生炉子!”他转身从包里取出一个普赖默斯煤油炉。
“你的妻子?”卡伦先生用那种让人耳目一新的坦率问道。在岛上,你得用五分钟的交谈才会从他那儿诱出这样的话。
“不是。那是肯塔伦夫人。”
“夫人?头衔?”
格兰特一边忙着炉子一边说道:“是的,她是肯塔伦子爵夫人。”
卡伦先生安静地想了一会儿。
“我想是一种低级别的女伯爵。”
“不,不。恰恰相反。很高贵,几乎就是一个女侯爵。瞧,卡伦先生,你朋友的事我们待会儿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这件事我非常感兴趣,但是——”
“好的,当然,我要走了。我什么时候再来找你谈谈这事?”
“你当然不用走!待在这儿和我们一起吃点东西。”
“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见这位侯爵夫人,这个——你怎么称呼的——·子爵夫人?”
“为什么不?她是一个非常亲切的人,是我认识的人中最友善的一位。”
卡伦先生兴致勃勃地看着走过来的佐伊。“是吗?她看起来的确很亲切。我不知道他们是像这样。不知怎的,我还以为所有的贵族都长着鹰钩鼻。”
“我认为尤其是那些看不起别人的。”
“就像那样。”
“我不知道英国历史要追溯到多远,你才能找到一个贵族看不起别人。我怀疑是否能找到。唯一能找到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地方就是在郊区,那些被称为中下阶层的圈子里。”
卡伦先生一脸疑惑,“不过贵族都不和一般人交往,他们看不起其他人,不是吗?”
“在英格兰没有任何阶层能够只和自己阶层的人交往,就像你说的。两千年来,所有阶层都有相互通婚,永远也无法进行分割和区分——抑或是你所谓的贵族阶层。”
卡伦先生还是稍显怀疑地说道:“我想如今变得平等了。”
“哦,不。阶层之间一直都是流动的,即使我们的王室。伊丽莎白一世是市长大人的孙女。你会发现王室的私人朋友根本没有头衔,我的意思是在白金汉宫工作的人。然而,在一间昂贵的餐馆里,你旁边坐的那位唐突无礼的大亨可能是铁路工人起家。在英格兰,就阶层而言,不可能只和自己阶层的人往来,做不到。只可能是琼斯太太对邻居史密斯太太不屑一顾,因为琼斯先生比史密斯先生每星期多赚两英镑。”
他从疑惑的美国人转向佐伊,“煤油炉的事,太抱歉了,我准备得太晚。因为我们聊得太起兴。这是卡伦先生,他为东方商业航空有限公司驾驶货运机”。
佐伊握了握手,询问他飞什么机型。
格兰特从卡伦先生告诉她的语气推断,卡伦先生认为佐伊只是屈尊地问问而已。屈尊是他所理解的贵族。
她同情地说道:“它们控制起来很笨重,不是吗?我兄弟以前飞澳大利亚航线时,就飞过这种机型。他老是抱怨。”她打开食物袋。“不过现在他在悉尼坐办公室,有一架自己的小飞机。一架比米什7机型,很漂亮。他刚买的时候我开过,那时他还没把它带去澳大利亚。我的丈夫,戴维和我曾梦想也有一架自己的飞机,不过我们永远也负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