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博古与李德(第4/5页)

这位十九岁的青年很快就成了著名的党的工作者,他积极地参加组建和保卫巴伐利亚苏维埃共和国的工作和斗争。德国巴伐利亚首府慕尼黑的工人,在共产党领导下,通过武装起义建立的共和国,从1919年4月13日诞生到5月1日被艾伯特政府镇压,活了不到四百八十个小时,比巴黎公社的寿命短了五十二天!这就是李德曾为之浴血奋战的共和国。

就是在这短短的二十天的街垒战斗中,他编了一首《不获胜利,战斗永不休止》的歌。在枪炮声中,当作口号来喊。他不仅是战斗者,也是组织者。他以共和国执行委员会委员的身份,手持毛瑟枪,指挥工人弟兄们同反革命的武装士兵浴血奋战。奥意前线的战斗经验,使他表现得特别出色!

共和国失败后,他转入地下,被捕三个月后,又误放了他。1919年秋他到了德国北部的汉堡。1920年至1921年,他是恩斯特·台尔曼领导下的汉堡党组织的最积极的成员之一。1921年初,他在德共中央军政情报处工作。两年中,他充实了大量的军事知识:读了老毛奇、小毛奇和克劳塞维茨、汉尼拔、安东尼的各种论著,也熟读了《拿破仑》、《苏沃洛夫》、《马略》、《苏拉》、《凯撒》等各种版本的传记。他既有理论修养,也有实践经验。所以他在伏龙芝军事学院取得优异成绩并不困难。

他唯一的缺陷是蔑视东方:日本、朝鲜、印度、伊朗、蒙古的军事家的传略和记述,他不屑一读。即使到中国来做军事顾问,他仍然对中国的历代将领近于无知。对《孙子兵法》,他也嗤之以鼻!他不懂中国历史,不懂中国农民,不懂中国这块土地上的历代农民起义取得政权,靠的并不是马列主义。这是他的历史局限,是政治的褊狭、日耳曼民族的优越感在作祟。

1921年底他再次被捕入狱,五个月后,他越狱脱逃了。1924年春,他调到中央委员会做情报工作,从事反对奸细和法西斯组织的特别任务。这个期间他研究了政治和军事问题和理论著述,写了一系列文章。

1924年,他结识了女青年奥尔加·贝纳里奥,并吸收她参加了党的工作。这对夫妻的幸福和爱情是短暂的,1926年秋,二人双双被捕,被投入以残酷迫害犯人而臭名昭著的莫阿比特监狱。

三个月后,奥尔加获释,而奥托·布劳恩却一直被监禁到1928年春。他在狱中开始学俄文和英文。1928年4月,他在战友(包括爱人奥尔加)的帮助下,又一次神话般地越狱潜逃。他的胆魄、机智和勇敢,在整个德国引起了轰动。

魏玛共和国[1]的庞大警察机构下令逮捕他,国内有几十个叫奥托·布劳恩的被抓了起来。

奥托·布劳恩在回忆这次脱逃时写道:

工人阶级是不会接受这些恶毒攻击的。……到处都是欢欣鼓舞。……连小资产阶级也表示同情。当人们得知营救我的人是带着没有子弹的左轮手枪,而一百多名警察吓得向后撤退,以及我坐了十八个月的牢并未经法院判决时,他们对司法部门表示了极大义愤。整个柏林都在嘲笑被愚弄了的警察局。

越狱后,奥托和奥尔加在柏林的一些工人家庭中躲避了一个月,后来德共中央决定把他们秘密送往苏联。

在苏联,奥托·布劳恩以瓦尔格的名字活动。这也是他在德国时曾一度使用过的化名。他到达莫斯科时,正值共产国际第六次代表大会举行,他作为来宾应邀参加了会议。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就这样便成了这位在本国备受迫害的革命者的第二故乡。

那时,克里姆林宫的红星,正在全世界无产者的心目中闪耀着神圣的光芒,它是全世界革命者向往的“麦加”!那时苏联的名字就是“革命”!它是世界无产者的祖国!苏联的利益就是世界无产者的利益!它是世界无产者的希望!

奥托·布劳恩在苏联比较系统地研究了布尔什维克的革命经验和军事科学。为系统地掌握工农红军的战争艺术和战斗技术,他决定去莫斯科无产阶级师接受培训,进行从列兵到团指挥员的训练。在这个期间,他已经写了很多著述。他到国际列宁学校和一些专修班,讲授军事战术,还为国际组织、革命战士互济会写了一些他从事革命活动的小册子和文章。其中《莫阿比特》一文,详尽生动地记述了他的狱中生活和越狱经过,深深地打动了青年军人的心!他为青年共产国际写了《论红军和帝国主义战争》;也为苏联军事科学院写过《论巷战战术》的军事论述;还为共产主义科学院写了《关于1923年的汉堡起义》的政治性很强的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