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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不妨告诉你,爷几位是革命党。”

“革命党?”姚炳才一听到这话,吓得差点没尿裤子。他是知道革命党的,并且听说革命党是专革有钱人的命,顿时起身跪倒在地,鸡啄米似的磕头求饶。

为首者暗笑起来,又冷冷地呵斥道:“别磕头了,要想活命,就按我说的做。”

“行、行,我都听好汉的。”

“好,那我问你,你认得张树愧吗?”

姚炳才又是一愣,但随即涎着脸说:“认得,认得。”

“认得就好,跟你直说了吧,张老板的儿子是我朋友,听说你靠着知事撑腰,要让他坐大牢?”

“这……”

“这什么这,别磨蹭,到底有没有这回事儿?”蒙面人死盯着他的眼睛,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现在明白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了吧。”

姚炳才不敢装傻,忙说:“明白,明白了,我明儿一早就去求知事放人。”

“算你识相。不过还有一点要提醒你,今晚见着我们的事儿谁也不许说,以后也不许再找张家的麻烦,否则爷爷随时来取你的狗命。”

姚炳才趴在地上连声喊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敢找张家的麻烦了,再也不敢啦。”当他再抬头时,几名黑衣人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几名黑衣人离开姚家大院后,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为首者赫然便是陈十三。他得意地说:“经过今晚这一闹,姓姚的恐怕吓得要死,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众人大笑不止。

“十三爷,这出戏演得好啊,你们没见姓姚的当时那熊样,我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有人说道。陈十三开心地招呼道:“走吧,明儿一早恭迎张少爷归来。”

翌日一早,张树愧刚起床,打开门准备做生意,突然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挡在了他面前。当他看清眼前人时,立马惊呼起来:“明生,明生,你怎么回来啦,真的是你吗?”

站在张树愧面前的人确实是他的儿子张明生,他紧抓着儿子的胳膊,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激动之余不禁泪眼婆娑。

张明生也完全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被放了回来,但这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张树愧兴奋得像个孩子,恨不得立马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天下人。

“哎呀,太好了,张少爷,你可真是福大命大,兴许是老天爷开了眼。”陈十三故意夸夸其谈,他之前见过张明生,所以言语之间也不客气,“张少爷,你身手如此好,怎么就只废了姓姚那小子一条手臂,要是我,干脆就把他两只胳膊全废了。”

张明生讪笑道:“废了他一只手,估计他短时间里不敢出来作恶了。”

张树愧插话道:“明生,你这次福大命大,也许真是老天开眼,以后行事可得收敛一些,别由着自己的性子来,要是真惹出人命,就不好收场了。”

“对了,张少爷身手如此之好,这次我们押送二十万大洋回南北镇,张少爷干脆跟我们一块儿过去,路上也多个得力的帮手。”张六佬这个建议得到了大伙儿的极力赞同。

张树愧忙说:“六爷的建议,我看很不错,明生得罪了姚家,留下来也并非好事,正好离开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再回来吧。”

“爹,您让我去我当然去,但我绝不是为了避开姚家的人,我也不怕……”张明生满脸大义凛然。张树愧苦笑道:“啥都别说,只要你走就成。”

陈十三却突然反驳道:“这一路上能发生什么事,再说咱们有人有枪,还怕什么?我看就不用麻烦张少爷了吧。”

张六佬说:“十三爷,张少爷可是从少林寺出来的,说不定真能帮上咱们的忙。再说如今乱世,南北镇那边也正缺人手,让张少爷过去,老爷也会求之不得的。”

“对对对,如今世道不太平,这二十万大洋可全是救命的钱,让明生跟着,也确实多个帮手……”张树愧忙不迭地帮腔,他深知这二十万大洋对泰和合来说至关重要。可陈十三却眯缝着眼,半天没开腔。

“十三爷,您倒是说句话呀。”张六佬提醒道。陈十三这才睁开眼,缓缓地说:“这条道我可是跑了千儿八百回了,路上有几块石头,山上有几棵树,我一眼就能数清;张少爷如今是受了惊吓的人,惹上的不只是姚家,还有知事大人,万一要是人走了,姚家再上门讨麻烦,我担心张老板自个儿应付不过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