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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先锋团的华野六十九团好似一匹“孤狼”,他们没有火炮等重武器,机枪数量也极为有限,况且村庄外田野上没有防御工事,没有隐蔽场所,所以,一开始采取硬打强攻的办法造成了严重伤亡。面对敌人强火力压制顽强固守的打法,一向作战灵活的华野六十九团迅速改变战术,他们一边牵制敌人,监视敌人的动向,一边呼叫后续主力部队火速增援。
四十四师眼看在八杨村的一三〇团吃紧,就让其他两个团各派一个营前去支援。恰在这时,华野后续部队的迫击炮连上来了,对准八杨村敌人的火力点一阵猛轰,顿时让十几挺机枪集体哑火。在解放军夜战、近战凌厉的军事压力和政治攻势下,敌人一个步兵连和一个机枪连缴械投降,其余的敌人退到了铁路桥两侧坚固的堡垒里。
运河桥头堡不仅墙壁很厚,而且还装有探照灯,不但如此,桥头堡附近地形开阔,很难藏身,就这样,敌人凭着地形优势和强大火力,顽强据守。华野连续组织了几次强攻,都无功而返。炮楼上的机枪还在突突作响,每一分钟都有战士倒下。
情况危急,一连连长张希春命令用炸药包炸掉炮楼。在全连火力掩护下,一个战士抱着炸药包上去后,爬行到半道被敌人探照灯发现,不幸牺牲了。第二个战士接着冲了上去,他选好角度,趁着探照灯射向别处的机会,一阵猛跑冲到炮楼下,终于炸开了一个突破口,但是后续人员突进去几次,都被炮楼里的敌人反扑了出来。张希春急中生智,把五六个手榴弹捆在一起,一连向炮楼里扔了三捆手榴弹,随着几声巨响,里面的敌人被一窝端掉了。
直到10日上午九点,华野才完全占领铁路桥东端,肃清了八杨村、赵村及东桥头堡里的敌人。
运河桥附近硝烟弥漫,血肉横飞,运河水被染成了红色。
桥东枪声、炮声不断,铁路桥西侧的敌人知道华野部队已经追上来了,但仍然幻想留守的四十四师能够固守阵地,将华野阻于桥东。可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四十四师两个团的守军被全歼,终于丧失了最后一点信心。为阻止华野部队过桥,桥西的国民党军在桥面上浇上汽油,准备把桥面上被遗弃的汽车、坦克,还有受伤伏在桥面上哀号的伤兵,连同桥面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全部付之一炬。
敌人的企图立刻被华野战士识破,他们马上组织大批人员不惜一切代价灭火。汽油用水扑灭不了,又没有其他设备,华野战士只能先把燃烧的木桥板、枕木全部推下水去,然后再用木板把桥面重新铺好。
假如桥西桥头堡里的国民党士兵坚持抵抗,仍能居高临下,将渡桥的华野部队困于狭窄的桥面之上,这将会大大增加华野突破的难度!但历史没有假如,此时的桥西岸,黄百韬的部队早已闻风丧胆,一个不剩地跑光了。
运河铁路桥被占领后,华野部队以排山倒海之势向西挺进。
黄百韬第七兵团撤退过程中,首尾不接,各自为战,加上华野部队行动迅速,作战勇猛,第七兵团的殿后部队很快被打得落花流水,溃不成军。黄百韬指挥部队且战且退,损失惨重,双方还没有进行大规模正面作战,由于指挥失策和行动混乱,第七兵团就已经损失了近万人。
就在黄百韬兵团仓皇渡河之时,华野七纵、十纵、十三纵迅速南下,直插陇海线之苑山、大许家、曹八集一段,然后向单集、房村、双沟方向前进,会同向西北急进的十一纵和江淮军区两个旅,力求截歼李弥正在向徐州方向撤退的兵团。如果错过机会,则另择战机,务求切断黄百韬兵团西撤的道路,以保障和协同华野主力围歼黄百韬兵团于运河以西、徐州东南地区。
苏北兵团二纵、十二纵及中原野战军十一纵队沿宿迁、大王集向徐州东南进逼,威胁徐州,迂回拦击黄百韬兵团。
华野一纵、六纵、四纵、八纵、九纵从新安镇及其以西沿陇海路两侧向西追击。
按照部署,华野九纵以二十七师为前卫,向南越陇海铁路,折向西过沭河,一直向西猛追。在沂河东岸追歼了敌六十三军后卫警戒分队之后,又在堰头村歼敌六十三军一五二师二千余人,并把六十三军主力包围在了窑湾镇。后按照华野司令部指令,由随后赶至的一纵承担歼灭敌六十三军的任务,九纵迅速渡过运河,继续向碾庄圩方向追击。由于船只少,渡河困难,耽误了行程,部队直到11日下午才赶到碾庄圩以南的高桥,会同友邻纵队,完成了在既定区域对黄百韬兵团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