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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菲尔德对华盛顿政府内部运作的亲身了解,被纽约的一些高层编辑视为一笔宝贵的财富。他向他们提供了一个用同威克的分社人员抗衡的砝码。格林菲尔德与政府的很多人有联系,其中就有过去那些希望将来有一天能跟随参议员罗伯特·F.肯尼迪重新掌权的“新边疆派”。从这些和其他渠道,格林菲尔德经常可以收到有关约翰逊总统的忠实信徒们所不愿讨论的问题的特别消息。即使这样的消息并不是总能用来写重大报道,它也经常有助于深入理解可以得到的新闻。当美国船只普韦布洛号被北朝鲜扣押后[注:普韦布洛号(Pueblo),一艘原属美国海军的间谍船,1968年1月23日在朝鲜东岸海域进行谍报任务时遭朝鲜方面勒令停船接受检查并以非法入侵领海的理由逮捕。],格林菲尔德获得了描述船上电台停播和船员被扣押之前的有关过程及甲板上的慌乱场面的消息——这种细节是纽约一直想要但从华盛顿得不到的。不过此时还没有打算让格林菲尔德离开现在的职位去华盛顿。格林菲尔德不得不无限期地留在纽约总部,他的第一项重要使命就是帮助创办自《世界日报论坛》停办后庞奇·苏兹贝格一直在考虑的试验性晚报。

苏兹贝格并非是唯一一个对纽约晚报市场感兴趣的出版商,《纽约每日新闻》的老板们也在琢磨这些可能性,纽约的西班牙语报纸《日报》(El Diaro-La Prensa)的社长也一样,不过这些人像苏兹贝格一样,对他们的计划是绝对保密的。人们知道的有关《纽约时报》投资计划的唯一事情,就是它将被扩宽为六栏,多少类似于伦敦的《观察者报》。罗森塔尔领导着一个12人的委员会负责第一期,协助他的是一位名叫劳伦斯·豪克的牛栏编辑,还有阿瑟·盖尔布和詹姆斯·格林菲尔德,以及一些编辑、排版师、记者,所有人员都集中在11层的一个临时编辑部里,那里门窗紧闭,严防外人探听消息。在那里,他们制定了关于栏目、特色和整个新闻版式的计划,而在大楼外面广告部、发行部人员则负责调查,估算在纽约这样的报纸会有多少收益。

经过几周的努力和罗森塔尔的精心策划,一张样报终于拿出来了,在一天早晨5:30在时报大楼底层地下室得以付印。警卫看守着那堆刚印出来的40版的报纸,不让外人随意阅读或偷走。当天晚些时候,这些报纸被送往副总裁伊凡·维特的办公室,45份报纸被标好了号,送给大楼里被选定的行政管理人员。几天后,把所有报纸都要回来,但少了一份。经贸部负责人汤姆·马拉尼离开大厦去度周末之前把他那份报纸锁进办公桌抽屉里,但下周他回来时却发现抽屉被撬,他那一份报纸不见了。

对于这份试验品和第二个样品的反应是复杂的——有的管理者喜欢它,也有的不喜欢,还有的犹豫不决,坐等观望,其他起初就反对它的那些人,继续反对,断定第二种报纸将给《纽约时报》带来不利的影响。苏兹贝格最初对这个计划很兴奋,但后来他越想越不满意。第二种报纸需要创造一种与《纽约时报》不同的哲学思路,但又不能不与其保持一致。还有另外一些问题:《纽约时报》当时的员工在这座大楼里已很拥挤,把第二批人员安排在哪里?此外在生产和劳动成本有史以来最高的情况下,能否有足够的广告收入来支撑一份新报?最后,苏兹贝格担心他和他的高级管理人员分散精力会影响《纽约时报》,于是他宣布晚报计划束之高阁。由于纽约的其他报社老板也做出了同样的决定,所以这个城市暂时还是只有一份晚报——《纽约邮报》。

罗森塔尔对苏兹贝格的结论深感失望。罗森塔尔对这个新事业一直充满热情和乐观精神,而且它也意味着自他就任主编助理以来的第一项重大项目,而现在他作为失败者退下阵来。其他管理者却不这样认为,至少不这样说。其实,晚报版一事一直是保密的。《纽约时报》很少有人清楚罗森塔尔的投入和希望。尽管如此,罗森塔尔还是深感不安——他顺利而快速的升迁被中断了,苏兹贝格的决定给他以打击,同时他又碰上了另一个雪上加霜的消息:他与盖尔布合著的那部长篇著作,研究那个在读了麦坎德利什·菲里普的文章后自杀身亡的犹太人纳粹分子丹尼尔·伯罗斯的书,在一些期刊上没有得到好评,包括《纽约时报》自己的星期天“书评”。几乎和这种评论一样令人难堪的是,《纽约时报》选来的评论家是纳特·亨托夫。亨托夫是位小说家和批评家,以前曾在《村声》(Village Voice)上撰文诋毁罗森塔尔在《纽约时报》的编辑工作。事实上,《村声》是借罗森塔尔的升职而将矛头对准《纽约时报》的,或者说是表面上是冲他来的。它吹毛求疵地攻击《纽约时报》的像哈勒姆的“血腥兄弟”[注:哈勒姆的“血腥兄弟”(Harlem“Blood Brothers”),又叫哈勒姆六兄弟(Harlem Six),指1964年卷入一起对哈勒姆服装店老板袭击案的六名黑人男青年。在审判前被关押期间,六名男青年都遭遇了狱警不同程度的殴打。1965年3月该案开庭审理,六名青年一级谋杀罪名成立,被判处终生监禁。后因有新的判例成立,该案在1968、1971年分别重审,最终五名青年被释放,还有一名仍在服刑。]这样的独家新闻。有一次《村声》上发表了一篇匿名文章,是由一位以前在《纽约时报》工作的人写的。他因编辑部的士气低落和其他更糟糕的变化而对罗森塔尔大加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