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兵(第7/30页)

“明白了。”伯恩斯搁下电话时喊了一声。一位优秀的侦探具有猎人的直觉,证据正慢慢拼凑到一起的良好感觉引起了肾上腺素的飙升。他转向斯金纳警长。

“去圣安妮路。找急救科的梅尔罗斯医生做一份详细的笔录,再让她签个字。带一张马克・普赖斯的照片去作辨认。把昨天整个下午的急救医疗记录本复印下来。然后把所有这一切带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斯金纳问,他注意到了伯恩斯说话的语气。

“与普赖斯描述相符的一个破了鼻子的男人,昨天去了那里。梅尔罗斯医生发现他的鼻子伤了两处。在我们找到他时,那只鼻子已经被重新矫正过并扎上了厚实的绷带。而梅尔罗斯会作出确凿的指认。”

“这事发生在什么时候?”

“你猜猜。刚好五点,昨天下午。”

“天堂路袭击事件之后三个小时。这案子我们快要得到结果了。”

“是的,小伙子,应该是的。快去那里吧。”

斯金纳离开后,伯恩斯接到了警方搜查顾问团队的警长打来的电话。消息令人失望。前一天太阳下山前,他们手脚并用爬遍了犯罪现场的每一寸土地,对那里作了彻底的检查。他们已经爬进了每一个角落和裂口,检查了每一条胡同和小巷,采集了每一块污秽的草皮和滑溜的排水沟。他们已经搬移并倒空了能够找到的仅有的五只公用垃圾桶。

他们找到了一些使用过的安全套、肮脏的注射器和油腻的食品包装袋等这种地方典型的生活垃圾。但他们没有发现血迹,也没有找到钱包。

科尼什肯定是把那只偷来的钱包塞进了自己的口袋,等到有空时再去检查里面的钱物。现金他会拿走并花掉,其他物品则扔在某个地方,但不会是青林园小区里。而且他居住在半英里之外。那是很大一片地方,会有太多垃圾箱、太多条巷子、太多废铁桶。钱包可能在任何地方,但也有可能——要是幸运的话——仍留在他的口袋里。他和普赖斯可不是参加《智多星》[28]的料。

至于普赖斯,他用T恤衫捂住流血的鼻子,以防鼻血落在人行道上,直到离开这个小区。不管怎么样,一位优秀的目击证人,以及袭击之后三个小时在圣安妮路医院治疗鼻子创伤的证据,对于一天的侦查工作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下一个电话是贝特曼大夫打来的。消息也有点让人失望,但还不是灾难性的。他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则令人鼓舞。那是库尔特警长打来的,他对该地区比其他人都熟悉。库尔特在电话里告诉他,科尼什和普赖斯正在达尔斯顿打桌球。

伯恩斯下楼梯时,卢克・斯金纳刚好步入前厅。他从圣安妮路医院的梅尔罗斯医生那里获得了一份完整的证词,还有身份证明和医疗记录的复印件,普赖斯是用真名挂号就医的。伯恩斯让斯金纳锁上这些物证,然后与他一起坐车出发。

当警察抵达时,那两个歹徒仍在玩桌球。伯恩斯尽量长话短说,公事公办。他有一辆警用面包车和六名穿着制服的警察作为后援,现在他们把守着所有的门窗。打桌球的其他人只是用幸灾乐祸的神色注视着。

普赖斯用他那双猪眼睛狠狠盯着伯恩斯,他的鼻梁上裹着一大块石膏。

“马克・普赖斯,昨天下午两点二十分左右,你涉嫌参与了在埃德蒙顿对一名不明身份的成年男子的恶性人身伤害。我现在逮捕你。你可以保持沉默,但如果你拒不回答以后你要在法庭上据以陈述的问题,那么对你的辩护是非常不利的。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呈堂证供。”

普赖斯慌乱地看了被视为主脑的科尼什一眼。科尼什轻轻地摇了摇头。

“滚开,该死的。”普赖斯说。他被转过身来,扣上手铐后押解出去。过了一会儿,科尼什也跟着出来了。两个人都被带上了警方的面包车,与六名警官坐在一起,随这支小小的车队回到了“多佛尔监狱”。

手续,总是需要办理手续。在返程的车上,伯恩斯请部队医疗警官立即赶到警署。他不想在以后受到投诉,指责警方粗暴地对待疑犯的鼻子。而且他还需要一份血液样本,以便与T恤衫上的血迹进行比对。如果T恤衫上沾有受害人的血迹,那将是有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