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兵(第6/30页)
“你能肯定吗?以前从没见过他?比如说,以前从没到过你的店里?”
“没有,以前没见过。但他就是鼻梁上挨了一拳的那个人。”
图片说明中显示,该人叫马克・普赖斯,下面还有他的身份证号码。当第七十七张面孔闪现时,帕特尔先生作出了第二次指认。那人长着一张灰黄色的长脸,一头直发垂在两侧的耳后,名叫哈利・科尼什。帕特尔指认这两张面孔时都毫不迟疑,对于其他面孔,他审视的时间都不超过一两秒钟。伯恩斯关掉机器。刑事档案室会有那两个人的全套档案。
“当我追踪并抓住这两个人后,要请你来参加列队辨认。”伯恩斯说。店老板点点头。他很愿意。在他离去之后,卢克・斯金纳评论说:“哇,伙计,这样的人真是难得啊。”
在等待刑事档案室的电脑调出普赖斯和科尼什的全套资料期间,杰克・伯恩斯把头探进了刑事侦缉科的警卫室。他要找的那个人俯身在一张写字台上填写表格。
“查利,能跟你说一句话吗?”
查利・库尔特比伯恩斯年长,但仍然是一名侦缉警长,他已经在“多佛尔监狱”干了十五年。对于当地的歹徒,他了若指掌。
“那两个吗?”他哼了一声,“十足的畜生,杰克。不是本地人,大约是三年前搬来的。犯的都是低智商的小案子。行凶抢劫、小偷小摸、打架斗殴、足球流氓,加上一些人身伤害什么的。两人以前都蹲过牢。怎么了?”
“这次是严重的人身伤害,”伯恩斯说,“昨天把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踢成了昏迷。有他们的地址吗?”
“手头上没有,”库尔特说,“最后听说的是,他们合住在公路旁一座抢占来的空房里。”
“不是在青林园里吗?”
“应该不是。那里通常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一定是偶然经过那里。”
“他们背后有没有帮派?”
“没有。他们都是单干的。只是会一起出没。”
“是同性恋吗?”
“没有这方面的记录。估计不是。科尼什曾犯过一次猥亵罪,对一个姑娘。但后来让他给逃脱了。女的改变了主意。很可能是受到了普赖斯的恫吓。”
“吸毒吗?”
“这方面不知道。更像是酒鬼。酒吧斗殴是他们的专长。”
这时,库尔特的电话响了,于是伯恩斯就走开了。刑事档案室的资料送过来了,上面记载着那两个人的地址。伯恩斯去见他的上司——艾伦・帕菲特警司,让他批准自己的请求。下午两点钟,地方法官对那处列名的房产签发了搜查令。两位有持枪证的警官从枪械室里领取了随身武器,加上伯恩斯、斯金纳与其他六名警官——其中一名扛着一把砸门用的冲击锤,组成了一个十人搜查小组。
突击搜查安排在下午三点。那座房子既陈旧又破败,一旦某个房地产商获得了该地块的开发权,肯定会把它拆掉。在过渡时期,门窗封上了板条,水电和煤气也已经被切断。
油漆斑驳的房门在轻推之后没能推开,于是警官用冲击锤把门锁撞落,一行人跑上楼梯。两个歹徒各自住在楼上肮脏、简陋的房间里。两个人都不在家。两位武装警官把手枪收进枪套。搜查开始了。
搜查小组在寻找一切可疑物品。钱包及其原先的内容、衣物、靴子……他们可不客气。如果说他们到达时这里还算一处花哨俗气的抢占住房,那么当他们离开时,它已经很难称得上是一个温馨的家了。但他们只获得了一份战利品。那是团起来塞在旧沙发后面的一件污秽的T恤衫,前襟沾有血渍。它被装进塑料袋,并做上了标记。所有其他衣物也被同样处理了。如果取证科的人员能在这些衣物上找到肯定是从受害人衣物上掉下来的织物纤维,那就能证明这两个歹徒当时确实在现场,而且曾与跛脚男子有过肢体接触。
当搜查员们在屋内寻找物证时,伯恩斯和斯金纳来到了街上。邻居们大都见过那两个歹徒,谁也没说他们的好话,主要是因为他们经常在半夜三更酒醉后吵吵嚷嚷地回家,况且,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八月的一个中午会在什么地方。
回到警署后,杰克・伯恩斯开始打电话。他要求全面搜寻这两个不见了的人。他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咨询皇家伦敦医院的急救外科医师卡尔・贝特曼大夫,然后分别致电了另三家医院的急救室。圣安妮路医院的一位初级医师为他带来了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