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 兵(第16/30页)

“杰克,要使结果完全相符,我需要十六个相同点。现在我已经获得二十一个相同点。这超过了百分之一百。”

指纹技术室的这位专家在庭审时也将是一名重要证人。伯恩斯谢过他之后搁下电话。

“逮到你了,混账。”他对着一棵盆栽植物说。

还有一个问题仍在困扰他。死者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来到埃德蒙顿?只是为了把廉价鲜花放到一个早已死去的女人坟墓前吗?他有家庭吗?家人也像他自己的妻子珍妮那样去海边度假了吗?他有工作、有同事吗?为什么没有人注意到他失踪了?他是如何只用一拳就打破普赖斯的鼻头而指关节却丝毫没有留下淤青的?而且他为什么要反抗呢?就为了保护里面只有区区几张纸币的那只破钱包吗?

卢克・斯金纳提出了一个主意。

“抵达现场的第一个警察。他弯腰去看那个人时,在脸部开始肿大之前看清了他的面孔。还有第一位急救员,就是在人行道和救护车上照料他的急救员。如果我们把他们请来,再请上警方的一名肖像专家……”

伯恩斯在伦敦急救中心追踪到了那位急救员。那人在获悉伤者已经去世后,同意提供帮助。第二天他上早班,但下午两点钟以后就有空了,他很乐意到时过来。

那个警察就在多佛尔街警署,通过值班记录和案情记载也查到了。伦敦苏格兰场的一位经验丰富的为警察画素描的艺术家,同意第二天下午两点钟赶过来。

在与艾伦・帕菲特详细讨论完之后,伯恩斯结束了这一天。侦缉警司核查了伯恩斯呈交给他的每一份证据,最后他同意了。

“这案子我们会有一个结果,长官。我们有帕特尔先生的证词,帕特尔对他们身份的辨认,鼻梁上的伤,三小时后由梅尔罗斯医生对鼻子的治疗,以及钱包。我们能把他们打入大牢终身监禁。”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帕菲特说,“我会支持你的。明天我要到皇家检察院去见一位上面的人,我认为我能说服他,让这个案子畅通无阻。”

证词,证词,更多的证词。卷宗已有两英寸厚。尸检科和指纹技术室的详细报告还要等送过来了再加上去。但这两位警官都同意了案子的起诉,而且帕菲特认为,他肯定能就这个案件说服皇家检察院。

第八天,星期二

第二天,普赖斯和科尼什又被带到了海伯利科尔内法院一号庭的被告席上,案件由斯坦法官审理。森德兰小姐代表检察院出席,她的双亲面露微笑,站在玻璃隔板后面看她处理她的第一宗刑事案件。斯莱德先生则显得有些阴郁。

斯坦法官工作效率很高,他审理得简短扼要。书记员宣读了对案件的新起诉:谋杀。斯莱德先生站起来再次说明,他的当事人否认该项指控并保留他们的辩护权。斯坦法官朝森德兰小姐扬起了眉毛。森德兰要求再羁留一个星期。

“斯莱德先生有什么意见?”斯坦法官问道。

“没有保释请求,先生。”

“那就同意了,森德兰小姐。听证会安排在下星期二上午十一点钟。把他们带下去。”

普赖斯和科尼什被带向监狱的囚车。森德兰小姐现在有了完整的卷宗,对此她感到由衷高兴。早在办公室里时,她就已经得知这个案子肯定会进行预审,而且她会参加。最好这个卷宗能够在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内由检察院转交给斯莱德先生。然后,辩护准备工作就可以开始了。

“讨厌的辩护。”即使在案子的初始阶段,斯莱德也是这么认为,“我需要一位聪明的律师,使被告得到无罪释放。”

肖像画的绘制进行得很顺利。急救员与警官对于一星期前在人行道上的那个男子的大致模样达成了一致的意见,于是画家开始工作。这是一项需要集体配合的工作。画家画了擦,擦了画。一张面孔呈现了出来。眼睛的特征、短短的灰白头发、下颚的线条。这两位只看见过那人闭着眼睛。画家让双眼睁了开来,于是一个人在望着他们,这个人曾经存在过,现在已是遍体鳞伤,成了躺在一格冰柜里的一堆尸肉。

卢克・斯金纳警长接过画。他在苏格兰场的宣传处里有一位熟人,他要求《标准晚报》第二天把它刊登出来。那天夜晚,他们两个去会见了首席刑事记者。他们都知道八月是特殊的月份,新闻很少。这是一个很好的故事,刑事记者采纳了。他拟好了标题:“被殴打致死。你知道他是谁吗?”除了肖像草图,还会配上一份详细描述,重点说明其曾经遭到过粉碎性骨折的右腿和右臀,以及走路时明显跛脚。斯金纳知道,这是他们的一个机会,也是最后的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