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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凯尔索说:“那么,现在怎么办?你俩显然千辛万苦才来到泽西,我们又要从这儿去哪儿?”

“我倒是知道萨拉要去哪儿:直接去洗个热水澡。”海伦・德维勒说道,“你们三个慢聊,我先走啦。”

她走向房门时,加拉格尔说:“我一直在想,维贝尔太太今天下午就要回来了。再想个主意给她多放两天假吧。”

“好,”海伦闻言说,“这事交给你了。”

海伦和加拉格尔离开后,凯尔索说:“现在到底怎么办呢?”他的声音很焦躁。

玛尔提诺说:“我才到这儿,朋友,让我喘口气吧。该走的时候,我第一个通知你。”

“打死我也算吗,中校?”凯尔索问道,“要是决定打死我,是准备先告诉我一声呢,还是直接打死了事?”

玛尔提诺懒得搭理他,他回身走下阶梯,在主卧等着加拉格尔。爱尔兰人关上暗门,耸肩道:“他这段时间很不容易,被他那条断腿折腾得够呛。”

“谁都够呛,谁都是被折腾的命。”玛尔提诺说。

他刚要开门,加拉格尔把手搭在他肩上:“他说的对吗?我是说,真有可能打死他吗?”

“谁知道呢。”玛尔提诺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对不对?我也去洗个澡吧。”

在伦敦,道格・门罗刚在自己房间里吃完早餐,杰克・卡特尔就走了进来:“有些消息,长官,关于‘泽西人’的。”

“先说最坏的,杰克。”

“克雷森说,所有事情都依照计划执行了。玛尔提诺和萨拉昨天晚上离开格兰佛,前往泽西岛了。”

“还有呢?”

“克雷森还说,船队遇上麻烦,被鱼雷快艇袭击了。他们了解的情况就这么多。”

“别的呢?”

“我查了海军的情报。荷兰皇家海军的鱼雷快艇昨天晚上从法尔茅斯出发,袭击了那支船队。他们说,有艘商船沉了。之后,快艇编队被德国的护卫舰队赶跑了。”

“我的天,杰克,你不会真觉得哈里和德雷顿姑娘就在那艘船上吧?”

“不知道啊,长官,而且也没法知道。”

“那就坐下来吧,别胡思乱想啦。喝杯茶,杰克。你这人就这毛病,”门罗伸手拿过面包,“信心不足。”

萨拉用海伦给的自制软皂洗了头,但头发看上去还是很乱。海伦走进浴室时,开口道:“效果不好,要给你找个理发师吗?”

“这儿还有理发师?”

“啊,是的。圣赫利尔不少店铺都还开着,只是每天的营业时间变短了。大多数商店的营业时间都改成早上两小时、下午两小时了。”

她试着给姑娘梳出某种发型。萨拉开口问道:“这些年过得好吗?”

“不好。不过,只要本本分分,也不算太糟糕。大多数人觉得德国人还不错。的确,大部分时间他们都还好,但犯了规矩的话,你就知道他们的可怕啦。你必须依照他们说的行事。他们甚至逼迫泽西议会通过反犹太人的法案。很多人都自我安慰说,犹太人已经走光啦,没关系。但据我所知,就有两个犹太人住在圣布瑞雷德。”

“要是他们被德国人发现了会怎么样?”

“天知道,我认识的人里就有被抓去集中营的。那集中营以前是关押试图逃跑的苏联苦工的。我有个朋友,是泽西女校的教师,她父亲有台没上执照的无线电,她用那东西给朋友们转播过BBC广播电台的新闻。但后来,一封匿名信把盖世太保引到了她家,把她抓去法国关了一年。”

“匿名信?当地人写的?那种事情太糟糕啦。”

“哪儿都有老鼠屎,萨拉,泽西也不例外。当然也有好人,拣信的邮差就是,他只要看见有发往盖世太保指挥部的信件,就统统筛掉。”她停下梳头的动作,“就这样吧,我也尽力啦。”

萨拉坐下来,套上丝袜抻平。“老天爷啊!”海伦说,“我四年没见这玩意儿啦。还有那裙子。”她帮萨拉套上裙子,拉上拉链,“你和玛尔提诺是什么情况?他的年纪都够做你爸了。”

“我爸才没那么性感呢。”萨拉笑着穿上鞋,“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叫人又生气又着迷的男人。”

“你和他睡过觉了?”

“我的身份就是沃格尔的情妇呀,海伦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