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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完美,”玛尔提诺说,“之前那件事,我们就对他说你母亲是英国人。沦陷这么多年以来,你跟谁都不提这事,就是怕有麻烦。”
“他会信吗?”
“为什么不信?对了,你换洗衣物都有吧?”
“都有。我有一件大衣、一双鞋子、一顶帽子,都在大提箱里。幸好箱子跟着你,都在鱼雷快艇上。”
他们走上扶梯,穆勒正站在舰桥上与菲尔特和奥里西尼闲聊。克莱斯特和格莱瑟则在舰桥下面,引导法国水手上岸。
玛尔提诺用法语对奥里西尼说:“安妮-玛丽告诉我,你住在环境不错的乡间别墅里,叫什么德维勒公馆,是吗?”
“是的,旗队长。”
玛尔提诺转向穆勒道:“听上去正合我心意,你有什么异议吗?”
穆勒正想拍马屁,连忙说道:“完全没有,旗队长。那地方按照规矩是分给海军军官住的,但女主人德维勒太太手上还有七八间空房呢。”
“那就这么定了。”
奥里西尼说:“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们带过去。我的车就停在大堤那头。”
“很好,”玛尔提诺说,“那我们走吧。”
说罢他们一同走下舰桥上了大堤,站在鱼雷快艇边上等候的海员见状,连忙提起两个提箱跟了上去。奥里西尼和萨拉走在前面,玛尔提诺和穆勒跟在后面。
“等我安顿好,自然会到城里见一下这里的军事长官。是海涅上校,对吧?”
“是的,旗队长。据我所知,他上午首先要去格恩西岛,他周末要去见冯・施梅托将军。”
“我就是见个面打个招呼,”玛尔提诺对他说,“我需要一辆车,最好是军用吉普车之类。我可能要跑一跑郊外。”
“没有问题,旗队长。我也很乐意为您配一名司机。”
“没有必要,”玛尔提诺说,“我喜欢自己开车,穆勒。相信我,在你的这座小岛上,找路难不倒我。”
穆勒说:“我能不能打听一下,您来这儿有何贵干呢?”
“我身负党卫军全国领袖希姆莱本人的特殊指示,手令上也有元首的署名。你都已经看过了。”玛尔提诺对他说,“还有什么质疑吗?”
“当然没有。”
“很好。”这时候,他们已经走到奥里西尼的莫里斯轿车跟前,水手正在往车后备箱里装行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告诉你。今天晚些时候可能会来找你。你的指挥部在哪儿?”
“德帕港的银潮酒店。”
“我会找到地方的。先把军用吉普车给我送来吧。”
萨拉已经坐进后座,奥里西尼在驾驶位。玛尔提诺坐上副驾驶位之后,车子开动了。
车子沿着与海岸线和军用铁路平行的维多利亚大道疾驰。玛尔提诺摇下车窗,点起一根从克雷森夫妇那儿得来的“吉普赛女郎”。“你喜欢这儿吗?”他问奥里西尼。
“现在正打仗嘛,比这儿糟糕的地方有的是。而且这儿的夏天特别美。”
玛尔提诺说:“我想,有个误会需要澄清一下。安妮-玛丽的父亲是布列塔尼人,但母亲是英国人。她一直守口如瓶,是为了不给占领军造成麻烦。事实上,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是我的手下,他还是我的贵人、我们的媒人呢,对不对,亲爱的?”
“有趣的故事,上校,”奥里西尼说,“这件事我肯定保密。我绝不会使拉图小姐难堪。”
“很好,”玛尔提诺说,“你肯定已经明白了。”
回到位于银潮酒店的办公室后,穆勒坐在桌后,琢磨着事情。过了一会儿,他按下通话器道:“让克莱斯特督察和格莱瑟警官进来一下。”
他走到窗口眺望,外头晴空万里、湛蓝一片,海浪翻腾着给石头盖上层层白色浪沫。这时候,门开了,两位警官走了进来。
“您找我们吗,队长?”克莱斯特问。
“是的,威利。”穆勒坐了下来,却不忙回答,只是靠在椅背上不慌不忙地点起一支香烟,然后把烟圈吐向屋顶。
“有什么事情吗?”督察忍不住问道。
“还记得迪克霍夫那老头吗?汉堡的警察局局长。”
“我怎么忘得了他?”
“我还是个小探员的时候,他那条金科玉律我可是背得滚瓜烂熟。他把那个称为‘迪氏定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