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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告诉这里的总督,孟般亚和塔姆两个部落很可能会发生骚乱,如此而已。”她的声音很单薄,让我感觉很陌生。
“内尔。”我说。
听到我的声音,她猛地摇了摇头:“拜托你回去睡吧,班克森。把芬带出去,你们都走。”
芬没再抗拒,跟我一起出了房间。
下到二楼,我问他:“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两口子拌嘴而已。”
我一把揪住他,将他猛地推到墙上。可他却很放松,仿佛对这一招已经习以为常。“刚才我听到很大的响声。那是什么声音?砸在地上的是什么?”
“天哪,她的行李包而已。本来搁在床上,我把它扔地板上了。”他等了等,看我是不是有放开他的意思,然后才把他的房门打开。
我回了自己的房间,在房间中央站了很久,一直望着天花板。但在那天晚上剩下的时间里,我再没有听见别的声音。
次日一早,我房门外摆着一只酒店专用的洗衣袋,里面装了近半袋东西。我把它拎到床上,将里面的东西逐样拿了出来:
一双皮鞋,一把玳瑁梳子,一个银手镯,还有她那件已经起了皱的蓝色晚礼裙。袋子最底下还有一张给我的字条。
你已经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都不好意思再开口让你帮这个忙了。能不能麻烦你回基奥纳的时候把这些带给泰凯特,让他下次去塔姆湖的时候把它们给捎过去?手镯是给拜尼的,梳子给万吉,裙子送给萨利,鞋给麦伦。记得让他转告麦伦,就说她在我肚子里,永远都在。泰凯特的表妹知道那句话用塔姆语怎么说。
你让我走吧。什么都别说了,否则事情会更糟。就让我自己来解决这件事吧。
码头上,巨大的邮轮巍然矗立。我帮他们搬完行李,又帮他们叫了搬运工。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芬对我说。他已经把笛子裹好,外面捆得紧紧的。他小心翼翼地把它支在地上,然后和我握手。
我朝她转过身去。她的脸那么娇小,那么僵硬,那么悲戚。我们拥抱在一起,我紧紧地抱着她,抱了很久。“我不想让你走。”我在她耳边轻声说。
可我还是让她走了。让她就这么走了。他们上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