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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刚才说到了男女关系,那么,是不是从中发现了几名嫌疑人呢?”

“嫌疑人是有的,不过怎么也找不到相关佐证。”

至此,搜查本部在新闻发布会后便解散了。

搜查本部的解散实在凄凉。跟抓到案犯时的情形不同,无论上司如何犒慰调查人员的劳苦,也总让人有一种守夜般沉闷的感觉。

在解散会上干杯丝毫没让人感到兴奋,挫折感和失败感阴沉地支配了全场的气氛。

次日的早报上报道,“绿町课长遇害”一案陷入了迷局。报道还附带了这样的记载:

遇害者在工作关系和男女关系上很可能招致怨恨,可搜查本部最终未能掌握关键罪证。

当天,遇害者依田德一郎妻子的弟弟修二便造访了姐姐。

“姐,今早的报纸你读了没?”修二拢着蓬乱的头发问道。从发型和服饰可以判断他是个不出名的画家。

“读了。”真佐子低着头。

“太过分了。上面居然说姐夫被杀是由于男女关系招致的怨恨。姐,难道姐夫真有这种事?”

“哪有这回事。他是喜欢到酒吧去,这点我也知道,可他绝对不会跟那种女人有乌七八糟的关系。如果有,即使他再怎么隐瞒,我作为妻子是不会不知道的。”

“我也这么认为。可那篇报道是根据搜查本部的调查结果写出的。不过我想,也许是因为没有抓到罪犯他们才会那样宣布。也可以说,这事关警察的面子,要说自己什么线索都没能抓到,不如说线索是有却缺少证据支持更好。因为现在讲究证据第一,所以也无法逮捕。这样解释或许能稍微挽回点他们的面子吧。”修二叼着用旧了的烟斗,盘腿坐在坐垫上。

“那篇报道出来后,我也感到无比愤慨。一想到离去的他竟要遭人鄙夷的眼光,就连我都感到耻辱。”

“你说得没错,姐。我现在就去一趟警局,非责问他们一通不可。”

“哎,你要去?”

“我是沉不住气了。倘若搜查本部只是为自己开脱而乱说一气,我们必须得去抗议才行。”修二闭着眼睛,举起烟斗吐着烟圈。

山边修二就这么去了主管的警署。可是,他进去后却止住了脚步,眼睛骨碌骨碌地东张西望起来。细长的桌台前,身着制服或便衣的警官就像银行的办事处里的人员一样,都伏在桌子上办公,他一时不知道该到哪个窗口去投诉。

他敞着短大衣,衣襟里露出红色的衬衫,嘴里叼着烟斗站在原地,正在办公的警官们纷纷用奇怪的眼神偷偷瞥着这名长发男子,却没有一个人率先跟他打招呼。他是个画家,眼前的情形让他有些难以应对。

最终,山边修二走向了主管交通的窗口前。

“我想问一下。”

“请说。”主管交通的人员抬起头来望向修二,视线正好落在修二邋遢的胡子上。

“我想询问有关案件调查的事情,不知该去哪边问?”

“案件的事情?”对方一脸诧异,“具体是什么事?”

这名警官一定觉得,一名普通的市民,又是这副打扮,来这里询问案件调查的事情,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其实我想问的是一个多月以前,在绿町五丁目二六一番地发生的杀人案件……”

“啊。”交通巡查立刻将视线瞥向了别处。那儿正是搜查课,几名警官正坐在桌前办公。画家与交通课警官的对话似乎传到了对面的耳朵里。

未等交通巡查打招呼,一名便衣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来到柜台前。

“请到这边来。”对方向他招了招手,修二便随其走去。

“我听你刚才提到那个案子,怎么了?”接待他的是一名三十来岁的瘦男人。

“我从报纸上读到警察调查的事情……”修二从嘴边拿下烟斗说道。

“您是住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人吗?”

“不是。”

“那么,是与案件当事人关系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