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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朋友们也接受了详细的调查。
真佐子有一个二十九岁的弟弟,名叫修二,是一名西洋画家,住在中野。作为死者的小舅子,他也受到了一番盘问。
就这样,搜查本部表面上一直进行着扎实而又细致的调查工作,其实这只是因为他们的调查已经陷入了死胡同。
案件刚刚发生时,搜查本部所辖警署的门前曾停满了报社的车子。搜查本部的主任当时信誓旦旦地对记者们说:“案情十分简单,案犯马上就能捉拿归案。”可渐渐地,他变得沉默起来。
“您是如何看待这次案子的杀人动机的?”
最初接受记者采访的搜查主任还自信十足道:“怨恨。这种犯罪手段肯定是因为怨恨。”
“怨恨也分各种情况啊,比如金钱关系、男女关系,还有家庭关系等等。”记者们紧咬不放,“那您认为该案是属于上述的哪种呢?”
主任顿时泄了气,装起糊涂来。以目前的调查结论来看,他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阳光互助银行的员工们也没能安生。对于自己当夜的行踪,他们也都一一接受了询问。那些直接回了家的,或是中途耽搁却有证据证明的人还有幸逃过一劫,而那些说不清楚的则受到了追查。甚至还有一些人因个人隐私受到了侵害而慌乱不已。
银行内本就有帮派之分,彼此之间明争暗斗。可以说,哪里的公司都这样,本来也没什么。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麻烦可就大了。那些平日里与依田德一郎不和或者对立的人们自然是恐慌不已。
与依田德一郎有工作来往的客户们也受到了详细调查。作为整理课长,依田从事的工作不外乎催缴长期拖欠的未偿付贷款,或是将扣押的抵押品没收到银行里,可以说,尽是得罪人的活儿。
所以,依田无疑会与客户们产生纠纷摩擦,也会招致他们的憎恨。搜查本部将这一点列为了重点。
结果一调查,依田的确是在这方面发生过一些纠纷。其中有人对忠于银行的依田当面辱骂,还有人与之发生过口角。
在这条线上,搜查本部也对相关人员的不在场证明做了细致的排查,可是最终也没能获得决定性的证据。有嫌疑人,但却缺少关键的证据。
总之,依田在工作上是那种对方越激动他却越平静的软磨硬泡的类型。关于这一点,客户都表示理解,这毕竟是工作,他也实属无奈,再说他为人不错。
警署外的记者阵营逐渐缩小。搜查拖延了下来,仿佛一头扎进了迷宫,找不到出路,连报社也都对此失去了兴趣。
案件发生后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月,搜查本部的力度开始压缩。
尽管搜查一课的股长也从警视厅调到搜查本部支援,可最终还是无奈地放弃了。案发许久后的一天,各界的车辆久违地汇集到了警署。原来,搜查本部通知各界,要发表本案的调查经过。
“实在是抱歉,由于我们努力不够,所以尽管调查人员废寝忘食努力破案,可最终还是没能掌握罪证。因此,我们决定暂时缩编搜查本部。今后,警署会常设三名专案人员,继续对本案进行认真细致的跟踪调查。”搜查本部的发言人——本部的主任对记者们如此说道。
“您刚才说,现在还没有掌握罪证,那么也就是说,虽然目前还没有物证,不过嫌疑人已经浮出水面了,是吗?”记者中有人问道。
“说得没错。由于现在跟战前时期不同了,光靠推测不能逮捕嫌疑人。所以,只要未掌握关键物证,我们是无法下逮捕令的。”本部主任愁眉不展地答道。
“您说只是还没有掌握关键的物证,也就是说,本部已经对其本人作了充分的调查?”
“当然。”
“那,杀人的动机究竟是什么呢?”
“无疑是出于怨恨。不过,遇害人依田氏在工作上似乎与许多人产生过摩擦。并且,他与公司内的人际关系也多少有些复杂。该人还嗜酒,在酒吧等场所玩得也十分潇洒,因此我们也考虑其与女性间的关系。我们光从这些方面便掌握了不少怨恨关系。可是,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仍未掌握关键性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