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第5/34页)

“那你把那个人送到哪里了?”

“他要我把他送到港区的二本榎去,我就送了。日报上都写着呢。”

“描述一下客人吧?”

“似乎是在酒吧坐台的一个女人,年龄有二十四五岁。”

“那你跟那女人谈话没有?”

“没有,对方一直在默默地抽烟,所以就什么都没说。”

询问至此,司机这才获得了自由。

与发现尸体的公司职员的对话则如下:

问:“你跟依田先生熟吗?”

答:“不,从未见过面。”

问:“可是,依田先生不就住在你家附近吗?”

答:“就算是住得很近的邻居,我也有好多不认识的。而且,我两年前才搬到这儿,以前早就住在这儿的人,我几乎都不认识。”

问:“听说依田先生是一年前才搬来的,比你还要晚一年呢。”

答:“我不认识他。说实话,即使离我家只有两三家远的那些近邻,我也都不怎么认识。”

问:“那可就奇怪了。依田先生每天都上班,你也是工薪族。难道在上下班的途中就从未在那条路上邂逅过?这可是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啊。”

答:“无论您怎么说,我就是没有见过依田先生。首先,我连依田先生就住在附近都不知道,所以,即使在发现尸体的当时,我都还在想,既然他是走到那胡同上醉倒的,大概就是附近的人吧。”

问:“那你参加过街道居委会或居民集中议事之类的活动吗?”

答:“一次也没有。像居委会那玩意儿,我从未去露过一次面。”

问:“为什么?”

答:“这空地不断盖小房子,一直有人入住,而且出售的商品房又多。反正都是些工薪族,光是职场那些烦人的人际关系就够累人的了,哪还有心情去跟那些邻居打交道!”

问:“那你为什么不打出租车回家呢?”

答:“开什么玩笑!您倒是从日本桥打一趟车去我家试试,一千日元眨眼间就跑没了哦。你以为我能赚多少钱啊?”

问:“那您一直是乘电车回家的吗?无论多晚也一样?”

答:“无论多么晚,我都会尽量赶上电车。我说刑警先生,我已经很配合你们了,我可是案件的报案人,结果你们竟这样怀疑我,有这样对待报案人的吗?”

对于依田德一郎遇害一案,搜查本部始终将动机定位在冤仇关系和男女关系这两条线上。

如果法医的推定准确,凶器就是铁榔头之类的东西,那么这凶器必定是案犯事先早已准备好了的。一般杀人案件中最常见的凶器多是刀具或者绳索,而此案使用铁榔头,足见凶手对被害者的仇恨之深。案犯突然袭击遇害者身后,用榔头猛击遇害者的后脑勺,直至头骨凹陷下去。若非仇杀,绝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其次,案发现场是从断头路岔开来的私家道路上。也就是说,只有特定的人才会走来这里,路人是不会知道这条路的。案犯必是潜藏在此静候遇害者的归来。从财物毫无受损这一点来看,本案不可能是抢劫杀人。因此,警方才会执著于对搭载遇害者的出租车司机和尸体发现人展开调查,他们多少有一些嫌疑。除此之外,警方试图找出他们接受审讯时遗漏的细节,以及发掘新的蛛丝马迹,来打破这桩无头案件目前面临的僵局。

依田的妻子真佐子也接受了大量调查。

当夜,真佐子跟五岁的孩子单独待在家里,即使在听到警车的警笛之后她也未出门,而听到动静后,周围的邻居都慌慌张张地从被窝里跳出来看个究竟。虽然真佐子说丈夫平时很晚回来,但都过了十一点了,她应该对迟迟未归的丈夫不放心才对。可她听到了警笛之后竟毫不奇怪,这也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在得知自己被怀疑后,她哭了起来。当刑警问她家里有没有铁榔头之类的工具时,她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遇害者也入了保险,可额度并不大,还不至于为这点保险金而谋财害命。而且但凡上班族,似乎每个人都会入这种额度的保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