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菲力克斯新的陈述(第5/7页)
克林顿陷入了沉思:“请你再说得详细一些。你从巴黎回来的那个周日晚上,吃过晚饭同皮耶分手后,到第二天去码头领桶子,在此期间你都在干什么?”
“就像我前面说的,与皮耶分手后,我坐车回山庄是九点半。管家还在休假,我就步行到布蓝德村,请一个妇人第二天早上去家里做早餐。我曾请她做过。我请了一周的假,在家里过着同样的日子。早上七点半左右起床,吃了早饭去画室。妇人做完早饭就回家去了。中饭我自己做。下午我继续画画。晚上去街上吃晚饭。虽然不是所有的晚上,但我通常都会去剧院。到家时便差不多十一点或十点了。周六我没有画画,去了街上,为领取桶子做了一天的准备。”
“周三上午十点的时候,你该是在画室画画了?”
“是的。你为什么要特别问起那一天呢?”
“以后再告诉你。你能证明那一天的行踪吗?有人去画室找过你,或有人看到过你在那里吗?”
“我想没人看见。”
“那个妇人叫什么?”
“马非太太。我想她并不知道我在那里。说起来,我们还几乎不曾打过照面。我下楼的时候,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吃完后,我又回画室去了。我不太清楚她是什么时候回家去的。或许,她早就走了。”
“几点吃早餐?”
“大概八点吧。不过我并不总是这么准时。”
“那一个周三是几点?有什么证明没有?”
菲力克斯在脑海中极力搜索着:“没有。我想没有特别值得说起的事情。”
“这非常重要。马非太太会不会记得?”
“也许会记得。”
“有没有其他的人可以证明的?难道一个客人都没有吗?有没有人来跟你打听什么?”
“没有。有一两个人来摁过门铃,我没搭理。没有约定,我就不在意了。”
“如此,就非常糟糕了!我再问你。你晚饭在哪里吃的,又去了哪里?”
“每天都在不同的餐馆吃。剧院也不一样。”
克林顿将菲力克斯在那一周去过的所有地方制成了一张表格。他是想将这些地点仔细筛选,找出可作为他不在场的证明。但到目前,所有的回答都令他很失望。事情显得越来越棘手了。
他问道:“关于鲁迪寄出的用打字机打的信你相信吗?”
“相信。虽然信的内容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却是真的。你知道,我跟鲁迪一起买了彩票。运气好的话,我猜可以得到五万法郎的奖金。刚看到信的时候,我以为是鲁迪在玩恶作剧,但他不是这种人。所以,我想这是真的了。”
“有没有因此给鲁迪回信或是发电报呢?”
“我很晚才回。我当时想太晚了,什么事都放到明天再说了。明天发个电报给他,不要将桶子寄过来了,我自己去取好了。第二天早上,又来了一张明信片。也是用打字机打的,投信者还是鲁迪。明信片专门告知桶子已经寄出。我刚才忘了说了。”
克林顿点了点头,在本子上做了记录:“是否写信给德皮耶鲁公司,让他们将雕刻品寄往西嘉坡街?”
“没有。”
“还记得圣马罗山庄的书桌上有吸墨纸吗?”
“有。”菲力克斯有些吃惊地说。
“是否曾带着吸墨纸去了法国?”
“没有。”
“菲力克斯先生,”律师缓缓地说道,“那张吸墨纸上留有你雕刻品订购函的笔迹。对此,你有什么解释?”
菲力克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他高声叫道,“我的笔迹?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看过那张吸墨纸了。”
“你说你看过了?”菲力克斯非常激动,手在不断地挥舞,脚在不停地跨着步,“克林顿先生,这太过分了!我绝对没有写那封信,你是弄错了!”
“我可以发誓,我没有弄错!我不仅看过那张吸墨纸,也看过德皮耶鲁公司收阅的订购函。”
菲力克斯将自己放在椅子上,显得无限迷惘地以手抚额:“我不知道。你绝对不会看到那封信,因为它根本就不存在。你们看到的一定是伪造的。”
“吸墨纸上残留的笔迹又怎么说呢?”
“啊,我哪会知道?我根本不知道!”突然他的声音变了,“一定是个陷阱。你说看过了,就没有不信的理由了。但这一定是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