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菲力克斯新的陈述(第6/7页)
“我也同意你的看法。”克林顿说,“陷阱要人做的。谁能够进你的书房,在那里写信?或是拿走一张或全部吸墨纸,用完再将它放回书房来?你想想看,这可能是谁?”
“我不知道。我想没有人能这么做。不过,要是想这么做的话,谁都有可能。我实在想不出来谁会这么做。信是什么时候写的?”
“德皮耶鲁公司收到信是在三月三十日周二早上。信封上有伦敦的邮戳,寄出时间是在周六晚上或周日,就是晚宴后你回伦敦的那个晚上或是第二天。”
“我不在时,谁要想进去都能做得到。要是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一定是有人潜到我家去了。但我并未发现可疑迹象。”
“菲力克斯,艾美又是谁呢?”
菲力克斯瞪大了双眼:“艾美,我不知道!什么是艾美?”
克林顿紧盯着他的脸,回答说:“就是你悲伤的艾美!”
“克林顿先生,你究竟在说什么?你说‘你悲伤的艾美’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想你该知道的。最近写信给你,请你不要抛弃她的、署名为‘你悲伤的艾美’的那名女子是谁?”
菲力克斯死死地看着克林顿,是那样的震惊:“是你疯了,还是我神志不清?”他缓缓说道,“我从未收到过这样的信。这件事,请你一定要说清楚些!”
“我再问你几个问题。菲力克斯先生,你是否有两套深蓝色西服?”
他轻轻点了点头,又是满脸的惊讶。
“我想请教的是,你最后一次穿是在什么时候?”
“这我能告诉你。有一套是去巴黎时穿的。第二个周六为取桶子上街做准备,周一直到我住院,穿的都是这套西服。还有一套旧了,很长时间不穿了。”
“菲力克斯先生,我现在告诉你,我为什么要问这些。在你深蓝色西服的上衣口袋里胡乱地塞着一封信。它以‘我想念的菲力克斯先生’开头,以‘你悲伤的艾美’结束。我这里有信的复印件,你看一下。”
菲力克斯先生满腹狐疑地读着信。然后,他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克林顿的脸。
“克林顿先生,我敢说,对于这封信,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它跟我没有关系。到目前为止,我没看见过,也没听说过艾美的名字。这全是捏造的。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克林顿点了点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书房的长绒窗帘前,是否有一把圆背的皮制安乐椅?”
“是的。”
“你仔细想想,那位妇人是不是最后一个坐过那把椅子的?”
“我不用想就能回答你。自从买了之后,这把椅子从不曾有妇人坐过。搬到圣马罗山庄后,来访的女性只有两三位。她们只是关心我的画,来了直接去到我的画室。”
“好。我再问一次,请不要嫌我哆嗦。波瓦拉夫人坐过那把椅子吗?”
“我以我的名誉发誓,她从来不曾坐过!事实上,她从未去过我那里。我想,她连伦敦都没踏上过一步呢!”
律师点了点头:“我再告诉你一件不太愉快的事情。在那把椅子的阴影里,也就是窗帘的边沿,警方找到了一根镶有钻石的胸针。菲力克斯先生,就是那天晚宴波瓦拉夫人戴着的那枚胸针。”
菲力克斯惊呆了。他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律师的脸。他面色苍白,双眼满是惊恐的神色。周遭一片沉寂。逐渐消失了的困惑,此时重又填满了受人之托的克林顿的心胸。菲力克斯是在演戏吗?要是如此,他的演技也太过完美了!
这时,菲力克斯动了动。
“啊!”他哑声叫道,“噩梦!我算是明白了!我纵是什么也没做,却被编进了罗网之中。这网如今是越结越紧了。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克林顿先生?是谁在这么做?谁会这么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我虽然没有一点线索,但我知道,一定有这么个人存在!”他全身都在绝望地颇动着,“我受不了了!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我吗,克林顿先生?”
律师越发地困惑起来,但他仍是平静如水:“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他说,“我曾经好几次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都因一个偶然发现的证据将以前的所有事实推翻,使案情急转直下。你不必绝望,这有很多前例可循。请再等一二周,我会来说说我的意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