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到西图艾特的旅行(第4/7页)
“思想机器”的第一部也是最著名的一部小说是《十三号囚室的难题》,在这个故事里,那名侦探同别人打赌,能从壁垒森严的死囚室里逃脱出来。这个故事仍然是侦探小说领域里那两、三篇一版再版的短篇小说之一,也是我记忆中读到的第一个侦探故事。
福特尔的简短传记包含在《教科书》中同《思想机器》故事有关的前言里,我在那里第一次听说泰坦尼克号和福特尔悲惨的结局——他心中装满了数不清的万·杜森教授的故事——同着那艘船一同沉没在海底。
我一直对福特尔怀有兴趣,我喜欢他的小说,但是他为数不多的小说几乎很少再版,这也是我将近二十年来很少想到他的原因,直到罗伯特·巴拉德重新燃起人们对泰坦尼克号的兴趣,并有大批记者星夜奔驰去采访那场灾难的幸存者,甚至是幸存者的亲属。
通过对福特尔的女儿维吉尼亚进行过一番电话采访之后,让我重新回忆起,当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我对杰奎斯·福特尔的小说是多么的喜爱。
现在,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通过一个电话采访,我对福特尔的女儿维吉尼亚的了解比对福特尔本人的还要多。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
维吉尼亚出生于一八九七年。曾经是时事讽刺歌舞剧的领衔芭蕾舞女主角,她经常把赚来的钱分给纽约杂技场的一位年轻的杂技演员。她到欧洲旅行过,陪同的人员是电影公司的代表(她做过芭芭拉·斯坦亚克的伴娘),后来她嫁给了查尔斯·F·罗曼德,气派非凡的纽约剧院经理,同他一起定居在伦敦。在二次世界大战以后,他们迁到了南非的乔汉尼斯伯格。晚年,她搞过广播,搞过创作,后来又辗转间到了马萨诸塞州她成长的地方。
维吉尼亚·福特尔·罗曼德,在电话采访中谈起了她的父亲和他在泰坦尼克号上的死亡;她还谈起了很多她的母亲,梅尔,告诉她的不可思议的故事,梅尔在那场灾难中死里逃生。
我打听到罗曼德夫人,现在她已是一个寡妇了,正居住在马萨诸塞州的西图艾特。
由于一本书,我要做一次到波士顿的旅行——波士顿距离西图艾特只有二十五英里——一时冲动之下,我给杰奎斯·福特尔的女儿打了一个电话。
“我是您父亲的小说迷,”我对她说,“如果您肯降贵屈尊接见我,我会感到非常荣幸!”
那时她已经九十岁了,但是她的声音听起来仍然像一位精明强干的女商人,而前职业歌唱家的音乐般的嗓音又将她声音中的棱角磨得圆润。
“我很乐意,”她说,“我崇拜我的父亲,他本人与他的作品遭到如此忽略真是让我感到遗憾。”
“我也有同感。”
接下来,她把谈话的重点放在了我们即将来临的会面上,“同某个对我父亲感兴趣,而不是对那场夺去了他生命的灾难感兴趣的人谈淡话会很有趣。”
我一边询问她我们在哪里会面,一边思忖着她是否住在某座养老院里。尽管她列在电话簿上的号码提醒我她应该有自己的房子或者是公寓。
“每年的这个季节,这里的景色都很美。”她说。
那时是四月。
“而且,”她继续说,“你应该过来享受一下我们美丽的海港景色。我想我会让你带我出去吃午餐的,年轻人。”
被人称为“年轻人”总归是一件好事,即使在这种情祝下,我要同一位年界九十的老太太打交道。
我的妻子陪我驱车来到马萨诸塞州,那里的地形多数是陆地,景色也不坏。
但是西图艾特向我们这些中西部居民展示了一种如梦如幻般的美丽,尽管我们到达时已是下午时分。春寒料峭,阴云密布,西图艾特镇逶迤在四座悬崖的顶端,俯瞰着下面曲折蜿蜒的海岸线。这是一座幽静的小镇,镇上科德式小屋与殖民地时期的建筑立刻让我同我妻子为了在哪里定居而争论起来。
维吉尼亚(在电话里她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是“维吉尼亚”,不是“罗曼德夫人”)向我们推荐了一家餐馆——在梅尔沃夫的切斯特饭店—一它坐落在前街上,下面就是风景如画的海港,十九世纪的灯塔和我们遥遥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