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6/8页)

“什么?”

“那个标志后面写着,瀑布和一个叫昂瓜斯的地方结成了友好城市,那一定是个法国城市。”

“你怎么知道呢?”

“名字旁边有法国国旗的图片。”

“我想这图片应该有所帮助。”

“但‘angoisse’是一个法语词,它的意思是‘极度痛苦’。”

“想象一下:一个叫‘极度痛苦’的城市……”

街道两旁停放着一些车辆,只留下狭窄的过道。雷布思料想应该找不到空车位了,于是他掉转车头驶进了一个小巷子,然后将车停到那里。在他们步行至贝弗·多兹家的路上,看见两个当地人正在洗车,这两个中年男人穿得很随意,灯芯绒裤子和V领T恤,上衣看起来像是工作服。雷布思敢打赌,他们在平时肯定很少穿西装打领带。他想起了《威·比利的往事》中的描写:母亲们正擦洗着门前阶梯。而此情此景,恍如现代社会对那一幕的再现。其中一个男人向他们打招呼,另一个则说“下午好!”。雷布思点点头,敲响了贝弗·多兹家的前门。

“我想她应该去散步了。”一个男人说。

“她应该一会儿就会回来。”另一个补充道。

他们都没有停止手头的工作,雷布思很好奇他们是不是在比赛。并不是说他们表现得特别着急,而是他们脸上带着全神贯注的表情,似乎在竞争。

“你是想买陶器吗?”一个男人在去清洗宝马车的第一排格子窗时问道。

“事实上,我是想看一看玩具娃娃。”雷布思将手插进衣袋,对他说。

“不要以为她会让你看,她已经和你的对手签署了独家新闻协议书。”

“我是一名警官。”雷布思声明。

那位罗孚汽车车主对同伴的过失满脸不屑地哼了一声,他笑着对雷布思说:“那也许会有所不同。”

“有奇怪的事情即将发生。”雷布思对此类问题比较健谈。

“在这里这种事屡见不鲜了。”

“什么意思?”

宝马车车主冲了冲手中的海绵,说道:“几个月前,我们这里发生了一连串的盗窃案,然后有人在教堂的大门上乱涂乱画。”

“庄园里的孩子们画的。”罗孚车车主打断他说。

“也许是吧,”他承认,“但是奇怪的是,之前从未发生过此类事,再后来巴尔弗家的女孩便失踪了。”

“你们认识她的家人吗?”

“在附近见过他们。”罗孚车车主很不情愿地承认道。

“两个月前,他们举办了一个茶话会,向外人开放了那套房子,我忘记了是什么慈善活动。约翰和杰奎琳看起来非常讨人喜欢。”当他说出名字时,宝马车车主瞥了他一眼。雷布思至今仍认为他们已经成为游戏中的又一个元素。

“那他们的女儿呢?”雷布思继续问。

“总是感觉她跟其他人的距离有点遥远,”罗孚车车主急仓地说,似乎害怕自己突然遗忘了,“要和她攀谈很困难。”

“她和我说过话。”他那个洗车的对手自豪地说,“曾经有一次我们谈论过她的大学课程。”

罗孚车车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雷布思料想一场搏斗即将上演:他们拿沾湿的鹿皮相互抽打的情景。“多兹女士怎么样呢?”他又问,“她是个不错的邻居,不是吗?”

“她的陶器极其糟糕。”这是唯一的评价。

“不过,这个玩偶的故事很可能会给她的陶器带来很大的利益。”

“这点我深信不疑,”宝马车车主说,“如果她有这方面的认识,她会充分利用玩偶的。”

“促销宣传是任何商业发展的命脉。”他的邻居补充道,雷布思感觉到他们对贝弗很了解。

“小小的让步可能会带来奇迹。”宝马车车主沉思了一会儿,“品茶,在家做糕点……”两个男人停止工作,想得越来越细心周到。

“我就知道停放在小路上的就是你的车。”贝弗·多兹大步走了过来,对雷布思说道。

在沏茶的时候,吉恩问贝弗能否看看她的瓷器。屋后的厨房和备用卧室已经改成了工作室,吉恩对各式各样的碗和盘子赞不绝口,但雷布思看得出她并不喜欢那些东西。当贝弗滑动手臂上的几条手镯和手链时,吉恩依然赞叹不已。

“我自己做的。”贝弗·多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