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死爱子的幽灵母亲(第5/7页)

“噢,我从不为事情的类型去打扰你。我发现当时机到了你总是很爱说话。但如果我冒险一猜的话,你是要我帮助你在墓地里拘捕一具尸体。”

“你还记得布朗斯科姆吗?”叶赖尔森说,对他同伴的智力带着一种疏忽的态度。

“那个割断了他妻子的喉咙的家伙?我当然没忘,我为他花了一个星期的功夫,为了我的焦虑,我付出了代价。这里有一笔五百美元的悬赏金,但是我们的人没有谁看到他。你的意思是说?”

“正是。他一直在你的同伴的跟踪下,他夜晚会来到白教堂的老坟地。”

“这魔鬼!警察们在那里埋葬了他的妻子。”

“好,你的同伴能断定他将晚上返回她的坟墓?”

“在那非常靠后的地方任何人都期待他回来。”

“但你们已经搜索了所有其它地方,明白了自己的疏忽之处。我保证他就在这里。”

“你发现过他?”

“真可恶!他发现了我。这恶棍扑倒我——倒拖着我,让我旅行了一圈。这是上帝的慈悲,他没有结果我。噢,主是一个好人,如果你贫困的话,我想将赏金的一半分给你就足够了。”

霍克尔兴致大增,他大笑,解释说他的债主从不喜欢纠缠不休。

“我仅仅只是想让你看看现场,和你一起安排一个方案,”侦探解释说。“我想我们必须武装起来,甚至白天也得如此。”

“这人肯定是一个疯子,”代理警长说,“这悬赏是为逮捕他和判他罪准备的,如果他是疯子,他将不会判罪。”

霍克尔先生突然意识到审判可能失败而受到深深震动,他不自觉地停在路中间,减低了热情,继续向前走去。

“是的,他明白这事,”叶赖尔森承认说,“我要跳到这个不刮胡子、不剪发、不整洁而且又脏又破、不值一文的可怜虫身上,我看古代没有这种规定,我要践踏这可敬的法令。我为他来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溜掉。不管怎样,荣誉属于我们。没有其它任何灵魂知道他是在月光照耀的山峰这边。”

“好的,”霍克尔说:“我们将去那儿再观察一下地形,”他补充了一句,这是他喜爱的一个墓碑上的铭文:这里,你必须马上躺下。“——我意思是说老布朗斯科姆曾经因你的卤莽闯入而与你交手。顺便说一下,我另一天听到消息,布朗斯科姆不是他的真名。”

“真名叫什么?”

“我记不起来了,我已经失去了对这个可怜的家伙的兴趣。在我的记忆里确定不了这个名字——他俩看起来象一对夫妻。当他碰到一个妇女——一名寡妇,他就狂热地去割断她的喉咙。她到加利福尼亚是来寻找一个亲戚,你一定知道这些事。”

“当然。”

“但不知道她确切的姓名。通过什么启发你发现了确切的坟墓?告诉我那人的名字叫什么,他是用床头板割开喉咙的。”

“我不知道确切的坟墓,”叶赖尔森羞于承认他的逮捕方案有一个重要缺陷,“我已经知道那个坟墓的大致地点,我们今夜的工作就是认明这个坟墓。这儿就是白教堂。”

它离路边还有很远一段距离,相邻的两边都是田野,但在它的左边有一片栎树林、石南树灌木丛和在低洼地段升上来的庞大得惊人的云杉,在流动的雾中,朦朦胧胧象鬼影。那些树丛长得极为繁茂,只是很难穿过去。过了好一会儿,霍克尔没看到任何建筑物,但他们走进树林,透过浓雾现出白教堂灰暗的轮廓,看上去很大和很远。走了没多远,它完全显露出来,只有一个大树枝那么高,引人注目,潮湿阴暗,规模很小。它是通常县城里的那种——校舍——属于那种包装盒似的房屋结构,有一个石制的基座,屋顶生满青苔,空空的窗洞,玻璃和窗框很久就没有了。这座建筑被破坏了,但还不是废墟——它在加利福尼亚广为人知,作为“过去时代的遗迹”收入到旅游向导手册里。粗看上去,这建筑毫无趣味可言。叶赖尔森走进滴着水珠的树丛。

“我将向你指出他抓住我的地方,”他说,“这是一片坟地。”

这里和那里的灌木丛到处把坟墓包围着,坟头上是肮脏的石头,坟脚是腐烂的木板,一个个东倒西歪,少数一些还算平展。毁坏的尖木桩撑起的篱笆把坟地圈起来,还有一些坟堆被落叶包围着。有很多坟墓没有标出可怜的墓中人的任何身世简介——只残存着朋友们相互悲痛的循环轮回——除开那阴沉的大地,它比悲悼者的精神更为持久。小路,如果曾有任何小路的话,也早已被岁月风雨草木擦拭掉了。一些大树从坟地里长出来,它们的根或枝条戳进了围起的篱笆。作为一个遗忘了的死者的村庄,所有放弃和毁坏的态度是再也适合不过,再也重要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