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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4/6页)

在这些复杂的外交谈判进行之时,雅典人终于攻破了斯基奥涅,按照克里昂在前423年提出的法令,他们屠杀和奴役了斯基奥涅的全部幸存者。或许是为了提醒他们自己和其他人,是斯巴达人首先采取了这样的恐怖手段,雅典人将普拉蒂亚的幸存者安置到了斯基奥涅。但即便是这样的恐怖震慑行动,也未能恢复属于雅典帝国的哈尔基季基半岛和色雷斯地区的秩序。安菲波利斯仍然在敌人手中,在这年夏末,狄亚人占领了哈尔基季基半岛的泰苏斯城(位于阿索斯海岬上)。尽管它是雅典的盟邦,但雅典没有采取行动。要想收复安菲波利斯,就需要一场难度不亚于波提狄亚攻城战的大规模战役。似乎没有雅典人敦促向叛乱的殖民地发动攻击,但雅典人一定因为斯巴达人未能交还安菲波利斯而产生了极大的挫折感和越来越强烈的愤慨。

斯巴达的问题

在科林斯人忙着建立阿尔戈斯联盟的同时,斯巴达人开始攻击他们在伯罗奔尼撒半岛的敌人。普雷斯托阿纳克斯国王率领斯巴达军队开进帕拉西亚,这是曼丁尼亚以西的一个地区,曼丁尼亚人在战争期间征服了这里(见地图10)。曼丁尼亚人的阿尔戈斯盟友派遣了一支部队去保卫曼丁尼亚本身,但曼丁尼亚人保护受到斯巴达威胁的帕拉西亚地区的努力没有取得任何成效。在恢复了帕拉西亚的独立并摧毁曼丁尼亚人的要塞之后,斯巴达人便撤退了。他们随后派遣了一支队伍去控制列普里昂,这是厄利斯与美塞尼亚之间的地区,也是斯巴达与厄利斯争端的根源。

这些行动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斯巴达边境和黑劳士乡村的安全,但斯巴达人内部出现了问题。克里阿利达斯将伯拉西达的部队从安菲波利斯带回国,这支部队包括700名黑劳士,服役为他们赢得了自由和在任何地方居住的权利。700名黑劳士在拉科尼亚自由行动,这让斯巴达人感到紧张也是可以理解的。新的阶级即“解放黑劳士”的出现也让他们感到不安。这是斯巴达历史上第一次提到这个阶级,他们是获得自由的黑劳士,似乎能够自由居住;他们可能是凭借卓越的战功而获得解放的。另外,斯巴达总人口的持续减少也使兵源不断萎缩。

由于各种原因,在前5世纪和前4世纪,有资格成为斯巴达重步兵的“平等公民”的数量从前479年普拉蒂亚战役时的5000人不断下降。不过,在列普里昂驻军的需求使斯巴达人能够一石二鸟地解决这两个问题,他们将伯拉西达的老兵和“解放黑劳士”安置在厄利斯与斯巴达的边境地带。

他们面对的另一个问题是那些在斯法克特里亚岛投降、后来在雅典当了多年俘虏的人回来了。起初,这些俘虏恢复了原先在斯巴达社会所享有的地位,而且往往是非常崇高和有影响力的地位,其中有些人甚至担任公职。然而,斯巴达人开始害怕这些归国俘虏会制造麻烦(因为他们的投降带来了耻辱),于是剥夺了他们的公民权利。但是,这些具有潜在危险性的群体被允许留在斯巴达境内。上述这些内部威胁能够解释,为什么大多数斯巴达人仍然继续支持谨慎的和平外交政策。前不久厄利斯和曼丁尼亚边境形势的好转、阿尔戈斯联盟威胁的减小,以及雅典人的和平行为,都支持了斯巴达的主和派。

然而,雅典人仍然因为斯巴达人未能履行和约义务而怨恨他们。尽管斯巴达人不断承诺要帮助雅典迫使科林斯、玻俄提亚和墨伽拉接受和约,但每一次要兑现承诺时,斯巴达人都未能采取行动。斯巴达人在安菲波利斯的举动更是让雅典人恼火。斯巴达人没有用自己的军队迫使安菲波利斯回到雅典人的控制下,而是将自己的军队撤离,这显然违反了和约条款。雅典人越来越相信,斯巴达人是故意欺骗他们的。雅典人“怀疑斯巴达人心怀不轨”,拒绝交还皮洛斯,“甚至后悔自己返还了斯法克特里亚岛上的俘虏,于是继续保留着其他(按照和约应当归还斯巴达的)地方,等待斯巴达人兑现诺言”(5.35.4)。

斯巴达人的回应是不断催促雅典归还皮洛斯,或至少将目前居住在那里的美塞尼亚人和逃亡的黑劳士撤走。斯巴达人声称自己为了将安菲波利斯还给雅典已经尽力了,并向雅典人保证他们将会履行自己的其他承诺。总而言之,斯巴达人没有拿出任何东西,只是在不曾兑现的旧诺言之外许下新诺言。但雅典的主和派依旧很强大,还有力量迫使雅典公民做出更多让步。于是,雅典人将居住在皮洛斯的美塞尼亚人和黑劳士撤走,并把他们安置在凯法利尼亚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