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黎明即将到来”(第7/8页)
留在原地,投身于俄国人的建议被断然否定了。最终,他们一致同意向美军投降。第一步是服从卡姆勒的命令,向西撤退。没有时间可以浪费;撤退的准备工作至少要花上两周,而他们已经可以听到南边隐约传来的朱可夫的隆隆炮声。
尽管东部战线噩耗不断,希特勒却并未气馁。下午的会议之后,有些与会者没走,留下来听希特勒随意地谈论着政局。元首偶尔会召开这种非正式的会议,目的是说服他的军事领袖们——尤其是像古德里安那种只会讲军事术语的人——现代战争与经济、地缘政治以及意识形态也有着密切的联系。
只有少数人意识到了希特勒有着绝佳的记忆力。当他在谈话中提到大量从粗略浏览过的书刊中记住的事实和数据时,会让人觉得他对复杂问题的领悟和见解非常深刻。会场的气氛很轻松,希特勒像个教授面对自己的得意门生般讲着话。他首先解释了自己为什么要发动阿登战役。他说,他终于意识到,战争不再是仅凭军事手段便能取得胜利。唯一的解决方式是与西方之间达成体面的和平。这样,他便可以用德国的全部力量去对付东方。但是,要取得这一和平,他首先必须处于有利的谈判地位。因此,他召集一切可用的力量去进攻阿登,并试图打到安特卫普,从而揳入英国和美国之间。一直以来,丘吉尔几乎和他一样惧怕布尔什维克,这次军事上的挫败很可能会成为首相的一个借口,使他坚持与德国达成某种协商。希特勒承认,这场赌博在军事上失败了,然而却赢得了某种意料之外的心理上的胜利。英国人和美国人已经公开地就战争的打法激烈地争执不休,盟军的分裂近在咫尺。
古德里安一直不耐烦地看着自己的表,但是年轻的军官们——比如元首的武装党卫军副官,身高六英尺的奥托·京舍——却似乎痴迷其中。希特勒又在解释他为什么不听古德里安的意见,没让党卫军大将(相当于美国的上将)约瑟夫·“塞普”·迪特里希的第六装甲师去对付朱可夫或者科涅夫,而是将其从阿登调往了匈牙利。“个中缘由,”他说,“远远超出了军事上的意义。首先,迪特里希即将发动一次突袭,这不仅能挽救他们在匈牙利最后的石油资源,还能使他们重获罗马尼亚的石油。其次,更为重要的一点,他在赢取时间。总有一天,西方会认识到,布尔什维克才是他们真正的敌人,他们会与德国一同发起一场联合运动。丘吉尔和我一样,深知如果红军攻占了柏林,那么欧洲的一半就会立即变成共产主义者的,过不了几年,剩下的一半也会被吞掉。”
“我从来不愿意和西方打仗,”他突然略带痛苦地说道,“是他们逼我这样。”然而,俄国的计划日益昭彰。他继续道,斯大林最近表示,承认由共产主义者支持的波兰的卢布林政府。对此,就连罗斯福也不得不睁开眼睛。“时间是我们的盟友。”他补充道。这就是他为什么决定让库尔兰集团军群留在拉脱维亚。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当英国人和美国人最终加入德国的阵营时,距列宁格勒仅三百五十英里的拉脱维亚,将成为他们联合进攻的桥头堡。同样,他们在东部固守的那些要塞,在将来英美德联军横扫犹太—布尔什维主义时,会成为一块块跳板。这不也是显而易见的吗?
这一联合进攻,希特勒愈加兴奋地说道,已然唾手可得。他用一支红色铅笔在一份关于英美内乱的外交部报告上鲜明地画了几道。“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喊道。人们正在反对罗斯福和丘吉尔当前的政策,很快便会要求与德国议和,对他们共同的敌人——赤色俄国开战。他因为激动而抬高了嗓门,提醒他的听众们说,1918年,祖国被总参谋部在背上捅了一刀。要不是他们过早地投降,他说,德国本来可以取得体面的和平,不会出现当时战后的混乱,也不会有共产党篡国的尝试,更不会出现经济萧条。
“这一次,”他恳求道,“我们一定不能在黎明即将到来之时放弃。”
(1)其中一封信写于1939年,万一沃尔夫死亡,将由特别信使呈递党卫队全国领袖:我的党卫队全国领袖!因为不知道在我死去之时能否适当地向您告别,所以我用写信的方式提前告别。借此机会,我最后一次向您道谢,感谢您给予我的全部友情、活力,以及您对于我来说所代表的一切。不仅对我而言,对全德国而言,您都是一切善、美和男子气概的化身,也是一切值得为之奋斗的事物的化身。我们之所以有今天,都应归功于您和元首。如果我还能表达最后的愿望,我希望,来世您能允许我再次追随您,为了德国而战。向您和德国致以最好的祝愿,愿我们的理想得以实现。我将和所有善良的灵魂一起,从巍峨的瓦尔哈拉殿堂上忠实地注视着您。希特勒万岁!您忠实的“小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