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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打蛇打七寸(第6/20页)

第二次装药量加到五百公斤,钢帽盖终于被炸毁。

可是苏军仍然冲不进去。为此又埋放了三个重量各为五百公斤的炸药包:地堡底层入口处放两包,剩下一包放在顶部。

炸药炸开了缺口,苏军冲进火力点,消灭了顶层残存的日军。

令人震惊的是,底层还在向外开火,而且没有人主动投降!

瓦西里的壮举

苏军相信,守卫绥芬河要塞的日军都是从“深受反苏教育的最反动、最狂热的官兵”中挑选的。否则的话,无法解释他们为什么在如此绝境下都不肯举手投降。

无奈之下,苏军加强连只得在工事内的弹药库上面又放了四百公斤的炸药包。这次爆炸才彻底摧毁了火力点,消灭了里面的守军。

经过三天的连续攻坚,要塞的抵抗枢纽部和支撑点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了天长山阵地。

天长山阵地是绥芬河抵抗枢纽部的主支撑点。山上有各种形状的永固堡垒近一百余座,这些堡垒基本都是半地下结构,混凝土的厚度均在一米以上,有的达到一点五米厚。如果用一般小口径火炮进行射击,炮弹落在上面只会留下一个白点,足见其坚固程度。

天长山上只有第二七一联队第三大队的三百名士兵和二百名退伍兵,外加一百五十名逃难的日本平民。尽管人很少,但他们依靠坚固的堡垒以及一门榴弹炮,不但守住了阵地,还给前来围攻的苏军造成了很大伤亡。

苏军希望减少损失,于是决定派人上山与守敌进行谈判,让他们放下武器。当时苏军已占领绥芬河并在当地设立登记处,对俄侨进行登记。登记处的军官询问谁会说日俄两种语言,众人便推荐了一个叫嘎丽娅的姑娘。

据说这是嘎丽娅仅存于世的一张照片,左边是她的哥哥张树列。有学者认为,嘎丽娅是二战期间亚洲战场上出现的唯一一位非军人女性和平使者。

嘎丽娅出生在绥芬河,她的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白俄后裔。嘎丽娅上学的时候,正值伪满统治时期,学校里都教习日语,因此嘎丽娅会说中、俄、日三国语言。

嘎丽娅由苏军军官陪同,前后三上天长山,为双方担任翻译。在前两次谈判中,日军本已答应放下武器投降,但第三次谈判的时候突然翻脸,苏军军官被打死,嘎丽娅也被扣押关在了地下仓库里,后又遭到杀害。

见劝降失败,苏军开始集中火箭炮对天长山阵地进行猛烈轰击。在前两次陪嘎丽娅上山谈判的过程中,一名苏军军官暗中仔细观察了要塞的堡垒位置并绘制出了详细的坐标图,从而为炮击提供了准确的依据。

在天长山阵地被包围的第六天,苏军步兵和坦克冲进了已遭到毁灭性摧毁的阵地,阵地上仅有二十六名日本兵投降,其余均被杀或自杀。

鉴于第五集团军在绥芬河受到牵制,梅列茨科夫决定变更作战部署,他将第五集团军的部分炮兵和步兵集团配属给第二十五集团军、红旗第一集团军,从而使得后两个集团军变身成为进攻方向上的两把尖刀。

8月10日,第二十五集团军完成对东宁和东兴要塞的迂回封锁,集团军主力前出至东宁—图们铁路线。部分兵力在太平洋舰队舰炮的支援下,强渡珲春河和图们江,突击了靠近朝鲜边境的日军工事。

日军指挥机构原本指望第一道防线能够起到较大作用,使苏军主力受到重创,或至少受阻若干时间。如此,关东军总部和第一方面军才能够腾出手来,从牡丹江、汪清一带准备并实施强有力的反击。

在苏军主力绕过绥芬河、东宁等要塞之后,这一打算已完全落空。当天晚上,日军第一方面军司令官喜多下令将方面军司令部移往牡丹江市西南的敦化,敦化与原驻地牡丹江相距多达一百七十公里。

第五军司令官清水也急忙调整部署。他分别调来第一二六师团、第一三五师团,在牡丹江以东仅五公里处的掖河(即今铁岭河)附近增设了一道防线。

眼看日军正面的抵抗能力已大为削弱,红旗第一方面军司令员决定加大任务纵深,以便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强渡穆棱河。8月10日拂晓,苏军对密山要塞展开进攻。战斗中,工兵瓦西里奉命消灭一个永备火力点。在扔完手中的集束手榴弹后,他突然扑过去,用胸膛堵住了射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