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6/15页)
次郎走后,郑心清更孤单了,偌大的院子,除了她和寥寥可数的佣人,而她自阿玛和哥去世后,对佣人冷淡,佣人跟自然没有亲近之感。白天,没有次郎的陪伴,她连街都懒得逛,更别说去北山和江边游玩。夜晚,更寂寞难耐,说到寂寞,也就是近些天,她与次郎冲破兄妹界线,体尝到男欢女爱,相互间更加的恋恋不舍了。过去,她也是独守闺房,但与现在相比,却是两种感觉。因为,那时次郎没远行,心中自然就不空荡。
还好,多亏了加藤子和酒井。
郑心清现在绝对把酒井一家当成亲人,不是因为与次郎有那种关系,在日本本土留学时,她已称加藤子为妈妈,回国后,在外人面前,叫加藤子妈妈时,她还是有些难为情。但她俨然是酒井家的人,这在外人看来,已是事实。对于她与次郎的深入程度,酒井似乎还蒙在鼓里,加藤子是看得出来,或许出于对儿子和郑心清的爱戴,她稍有叹息,旁敲侧击过次郎和郑心清:这么大了,男女有别,注意分寸。过多的话没说。次郎不在身边,加藤子倍感孤单,比以往更希望郑心清去陪伴她,若隔一日见不到郑心清,便坐立不安,心烦意乱,不是打电话,叫郑心清去她的府上,就是亲自来郑家大院。
酒井待郑心清始终如在本土时一样儿,每次见到郑心清,或像父亲或像叔叔,亲昵拍一下或抚摸着郑心清头,不但眼睛,整张脸上都是个笑眯眯。
郑心清在酒井面前,没有一点的拘谨,好多时候,甚至比在自己阿玛面前都放松,比如在一个桌子吃饭时,次郎低着头,筷子都不敢伸得太远,更别说跟父亲交谈了,郑心清就不同了,说个不停,还时常给酒井夹菜,当然也给加藤子夹菜。在次郎走后,郑心清表现出更加出色,饭桌上,与加藤子坐在酒井两侧,抢着给酒井斟酒,有时,还放肆给自己斟上一杯,说是陪酒井尽兴。
加藤子只是微笑地看着,因为这个女儿对她说了,之所以这么哄着酒井叔叔,是有话要对酒井说,至于要说什么,她没有问,但她看出了,是为儿子求情,说好话。
郑心清确实想调和酒井父子,或者说想劝酒井改变主意,把次郎调回吉林市,几次在酒井的兴头,刚要委婉的提出,都被酒井有意无意岔过去。
这天,酒井几杯清酒下肚,刚好加藤子去了外间,他拿起酒壶,反给郑心清斟上一杯,这让郑心清受宠若惊,忙摆手称谢,酒井在郑心清的手,轻佻地拍了拍,而后笑说:
“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先把这杯酒喝了吧!”
郑心清顺从一饮而尽,脸色绯红,嘻嘻地笑了,好个乖巧。
酒井没等郑心清说话,问道:“你是不是想跟我说次郎的事儿啊?”
郑心清不失天真地:“叔叔,你太神了,你怎么知道的呀?”
酒井:“你为什么要帮次郎说话呢?”
郑心清不无调皮地:“为什么?因为他是你儿子啊!”
酒井:“这不是理由。”
郑心清:“那……那他是我哥哥,我是他妹妹,这总该可以了吧?”
酒井沉吟着:“真这么简单吗?”
郑心清:“叔叔,你想得太复杂了吧?”
酒井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不错,次郎是我的儿子,但当他踏入军校大门,他已是名帝国军人,所以我必须抛弃父子之爱,儿女私情,用一个军人的尺度去要求他,约束他,教育他,你知道吗,他的哥哥太郎,小的时候,也非常顽劣、任性,后来,我把他提前送进军校,现在,太郎的成就,已成为我们酒井家族的骄傲……”
郑心清喃喃自语:“留在市内,不也是军人吗,干什么非得……”
酒井:“你在说什么?”
郑心清:“我……我说要是把次郎留在叔叔身边,有叔叔的培养,次郎他……”
酒井鼻子哼了一声,有些话他不想说出来,之所以把次郎编入讨伐队,其中就有眼前这个姑娘的因素,次郎到宪兵队后,面对血腥,性格有所变化,后来,酒井发现次郎总围着郑心清转,缠缠绵绵,并有明显的相恋迹象,这是他不愿看到的。
郑心清:“叔叔,我真担心次郎在前线……”
酒井庄重地:“我及太郎、次郎都是天皇陛下的臣民,假如有一天能为天皇尽忠,那将是我们的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