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撒克逊人建立七王联盟及不列颠的展望(455—528A.D.)(第2/5页)
西撒克逊君主国经过好战家族三代不屈不挠的努力,历尽艰辛终于奠定了基础。策尔迪克是沃登最勇敢的子孙,他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对汉普夏和怀特岛的征服,在巴当山之战中的巨大损失,使他落于羞辱难当引恨长眠的悲惨结局。他那作战英勇的儿子肯里克向着威特夏前进,开始围攻索尔兹伯里,率先占据了有利的制高点,击溃前来解救城市的一支军队。没过多久又发生了莫尔伯勒之战[447],不列颠敌军展现出他们的兵法,部队部署成三线阵列,每一线的队列包含三种不同的兵种,包括骑兵、弓箭手和长矛兵,这种布阵的形式是参考罗马人的战术原则。撒克逊人形成有力的纵队发起冲锋,用短剑勇敢迎战不列颠人的长矛,保持势均力敌的激战一直持续到黑夜来临。在两次决定性的胜利中,三位不列颠国王战死,加上塞伦塞斯特、巴斯和格洛斯特的投降,使策尔迪克的孙子索林建立了名声和权威,他率领获胜的军队进入塞文河两岸。
经过100年的战争以后,独立的不列颠人仍旧据有西部海岸整个区域。从安东尼边墙直到康沃尔最远的海岬,内陆地区的城市依然反对蛮族的武力。随着攻击者的数量和勇气不断增加,抵抗变得衰弱无力,缓慢而痛苦的努力赢得了持续的发展。撒克逊人、盎格鲁人和其余各族的联盟,从北部、东部和西部进军,一直到胜利的旗帜在岛屿的中央会师。不列颠人退过塞文河,仍旧保持民族的独立。撒克逊七国联盟甚或成为君主国以后,不列颠人还幸存在一隅尚未灭亡,勇敢的战士宁可死亡也不愿受到奴役,在威尔士的山区建立起安全的庇护地,康沃尔拖延了一段时日才勉强降服。[448]有一支流亡队伍靠着自己的打拼,也或许是受到墨洛温王朝国王的善意收留,在高卢获得了一个根据地。[449]阿摩里卡的西部海角得到“康沃尔”或“小不列颠”之类的新称呼。奥西斯米的空旷之地有陌生的民族进居,在伯爵和主教的权威统治下,保存祖先的法律和语言。等到克洛维和查理曼的后裔势力衰退时,阿摩里卡的不列颠人拒绝缴纳惯常的贡金,占领邻近的瓦讷、雷恩和南特等地区,成为势力强大的属国,统一在法兰西的君权之下。
在一个世纪永无间断也难以善罢的战争中,不列颠人尽力运用勇气和技术来保卫不列颠的安全。然而,如果勇士的功勋被埋没在历史的灰烬之中,我们也无须怨天尤人,无论人类是否缺乏知识或德行,每个时代因流血或战争而显赫一时的行为,总是多得不胜枚举。沃尔蒂格恩之子沃尔迪默的坟墓,构建在海岸边上,作为对撒克逊人战无不胜的标志,他曾在肯特的战场两次击败他们。安布罗修斯·奥勒良的出身可以追溯到罗马的贵族世家[450],他为人谦逊有礼而又骁勇善战,世人推崇他光辉的成就,直到最后战死沙场。[451]但是每个不列颠人都被亚瑟[452]的威名所掩盖,他是南威尔士西卢尔人的世袭诸侯,后来成为民族推选出来的国王和将领。要是按照最合理的记载,他在12次连续的战斗中,击败北部的盎格鲁人和西部的撒克逊人。
但是在一个人心沦丧的时代,忘恩负义的人民和国内频仍的灾祸给英雄带来无穷的苦难。他的一生事迹比起那惊天动地的名声可以说是实有不逮。威尔士和阿摩里卡的吟游诗人名不见经传,撒克逊人痛恨他们,其余的世人对他们一无所知。经过他们粗枝大叶的修饰润色,把亚瑟的功业当作传统保存有500年之久。诺曼人征服者高傲又好奇,想要探究不列颠古老的历史,带着心仪而又深信的态度倾听亚瑟的传奇故事,热烈赞誉一个君王彪炳的战功,将不共戴天的仇敌撒克逊人打得落花流水。蒙茅思的杰弗里将他的罗曼史用拉丁文改写,后来才译成大众所喜爱的方言。虽然情节的安排毫无条理,但是文字非常华丽动人,就经验、学识和想象力而言完全是12世纪的风格。一个弗里吉亚殖民区建立的过程,从台伯河发展到泰晤士河,很容易转用埃涅阿斯的神话,说亚瑟的皇家祖先渊源于特洛伊,与恺撒有姻亲的关系。他的纪念物装饰着所征服的行省和皇家的标志,在丹麦的胜利报复了他的国家最近所受的伤害。不列颠英雄的侠义豪勇、宗教迷信、欢宴盛会、马上比武以及圆桌武士的规范,完全抄袭骑士制度风行一时的言行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