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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远山暮霭苍茫,天边晚霞似锦,一派落日前的绚丽壮观景象令人心驰神往。众人正一面擦汗饮水,一面欣赏那山林夕照的美妙景致,突然从两侧的茂林中就涌出一伙持刀将棍的强人。卢俊义反应极快,立时抄了哨棍挺身而起。众家丁亦紧跟着抄了家伙呼啦一下跃起身来。
眨眼工夫,这伙强人已将卢俊义一干人连人带车围定。
卢俊义并不慌张,走上前几步高叫道,诸位兄弟听好,我是大名府玉麒麟卢俊义。愿意交个朋友的,请将道路让开大家方便。如果不给面子,那便莫怪我卢某手下无情了。
强人阵中走出一个儒士装束的人,向卢俊义微笑作揖道,卢员外别来无恙否?我等专门在此恭候卢员外大驾,当然是愿意同卢员外交朋友的。
卢俊义张目一看,认得此人正是那所谓的江湖术士昝青云,顿悟果然是上了贼人的当,心头亦悔亦恼,但是并不畏惧,骂一声你这贼子狗胆包天竟敢来赚我,舞起哨棍便要动武。
昝青云叫道卢员外且慢,容在下将话说完再动手不迟。他边说边向一旁挥了挥手,便有喽啰将李固和两个打前站的家丁押了出来。昝青云道,卢员外的功夫虽然了得,但是你一动手,这几位弟兄的性命却就先自丢了,想必卢员外于心不忍吧。
卢俊义投鼠忌器,只得暂且按下性子收回哨棍,向昝青云喝问道,你们是何人,待要怎的,与我说明白。
昝青云仍微笑着道,是是是,在下正是要禀明卢员外。若问我等的身份,可算是梁山好汉吧。我等其实并无恶意,皆因久仰卢员外大名,奉我宋头领之命,恭请卢员外到敝寨一叙。卢员外若愿随我等上山小憩,便就皆大欢喜。若是不愿降贵纡尊,我等亦不敢违了将令,便不得不以刀棍相邀。不知卢员外意下,欲吃敬酒还是欲吃罚酒。
卢俊义为人正直磊落,平素最恨阴损欺诈行径。此番落了这个圈套,气得他七窍生烟。有心动手去收拾这帮强人,却恐伤了李固几个的性命。万般无奈之下,卢俊义只好应承昝青云,可权往山寨一坐。
昝青云很高兴,事情正在按照他的计划,有条不紊地向前发展。他指挥着喽啰前呼后拥地,就将卢俊义一行人马车仗驱入了深山。卢俊义一路上闷闷地琢磨着,这些强人花费这许多心思,赚得自己去他寨中是何用意,同时就非常后悔不该不听燕青的劝阻,以致遭遇了这般麻烦。
更令卢俊义料想不到的是,在他外出之后,留在府里的燕青亦遭遇了偌大的麻烦。而且这个麻烦,竟是来自于他的妻子贾氏。贾氏生出的这事,与后来整个事态的发展关系极大,这里必得扯过话头一表。
话说那贾氏虽是卢俊义之妻,却比卢俊义小了十余岁,年纪与燕青、李固都相差无几。贾氏的模样生得颇为俊俏,脾性亦是十足风流。因见卢俊义家底殷实,形容伟岸,嫁得这样一个夫君,她原本可算心满意足的。卢俊义对贾氏又是甚为爱怜,一应吃穿用度随其所欲从不约束。贾氏的娘家但有需求,卢俊义也是能帮便帮,尽量满足。所以应当说贾氏在卢府的日子,过得是百般顺心,无可挑剔。
但是偏偏有一件事不称贾氏心意,却又难与人言。这便是夫妻间的性事。
原来那卢俊义虽然体魄雄伟,精力过人,房中之事的能耐却较一般。而且卢俊义生就的英雄秉性,素日里除了操持府上的事务外,主要的心思便是放在习武练功,钻研武学上,对房中之事兴趣不大。新婚燕尔之时,卢俊义曾与贾氏夜夜缠绵过一段时间,蜜月过后那床上游戏便日渐稀少。再到后来,也就是月余光景才与贾氏同房一次。而且每每是例行公事,顷刻了结,没有许多的戏耍意趣。
贾氏这人恰恰相反,在享受性事乐趣方面欲求极强。在卢俊义无意行事时她又强迫不得,天长日久,贾氏心中便生出邪念,盯上了年轻英俊的府中副都管燕青。
不过盯上归盯上,贾氏长期以来却没有机会也没有胆量去进行什么动作。燕青非常敬重卢俊义,对她自然也是十分尊重,一举一动中均严格以家人对主母之礼相待,令她连一言半语的玩笑都开不得。贾氏又素畏卢俊义的威严,也不敢有半点轻薄造次的举止流露。是以成年累月中,贾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燕青这条精壮蓬勃的汉子在面前走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