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帝国主义干涉中国内政(第8/29页)

日本係三十四年八月十日表示接受波茨坦宣言请降。当时交通部深知交通问题必定是一件受降后的主要课题,即于八月二十日派由技监韦以黻率领的一队人员随同中国陆军何总司令应钦飞赴芷江,转往南京。又于廿六日续备民航机三架,载运接收人员数十人,及法币八吨(价值数目若干不记忆),飞芷江转南京。何总司令是九月九日在南京受降。经过八年之艰苦抗战,受降后的善后问题真是千头万绪。关于铁路交通问题,那时知道平汉铁路中间一段断了许久,不是短时间所能修复。至另外一条更关重要的津浦铁路虽然失于维护,而且日本宣布投降之后即已停止行车,但在物质上却较易于修复。因此交通部的俞部长(飞鹏)决定由他和我(时作者任交通部次长)分头出发。他亲自出马去督促平汉铁路的修复,而把那时所认为较容易的恢复津浦铁路工作交给我去督促。

共军开始破坏铁路

三十四年的十月十日,正当首都庆祝胜利后第一次的国庆,我就从重庆带了些人员和準备为修路用的一亿元钞票飞到南京。当日谒见何总司令。那知早已潜伏在苏北的中共新四军,正于十月八日起发动对津浦铁路南段施以破坏。起先破坏是在离浦口不远的沙河集,张八岭一带,其后渐到了蚌埠的南北各段,徐州且被共军围困。我方出动修路的员工日间把路修好,但共匪则于天黑后出来破坏。其始是拆钢轨,烧枕木,掘路基,偶尔炸坏几孔小桥,后来则破坏的规模愈来愈兇,较大的铁桥也被炸毁。我方修路员工没有军队的保护,祇有随带几名没有实力的路警,以致入夜之后,共匪即出没于路上,十足土匪的行为。共匪的目的自然是破坏南北交通孔道,阻碍国军的接防华北。因为苏俄其时正陆续在我东北扩张其势力,并掠夺大量物资,阻我接防军队在天津秦皇岛以及大连营口等地登陆。在苏共配合工作之下,国军遂无法由陆路或水路至华北接防。至于战时难民之还乡,与民生日用货物之运转,更不是中共心中的事。

由这个时候起,一直几个月,不要说通车济南或徐州,即在徐州以南以至浦口的一段已是修修坏坏,坏坏修修,迄无宁日。人力不必问,修路的钢轨枕木大量消耗,一时已无法补充。当初对此路修复尚抱乐观,至是情形乃愈演愈严重。不但交通难以恢复,且国共双方之军事冲突日益尖锐。十月廿二日共产党宣言退出长江以南,惟苏北鲁南则更紧。九月间政府原已邀请中共头目到重庆商谈。十月十一日政府且公布与中共会议纪录十二项,决定由政府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同时我方将交通频遭破坏事在重庆向中共质询。中共虽遁辞知穷,但亦不得要领。而华北交通除津浦外,如胶济,如陇海,如平汉,如正太,亦时遭破坏。甚至拔去轨道或道钉,使列车出轨,伤毙旅客,在所不顾。至于东北各路则另由苏军盘踞,不允由国军接管,中央更感鞭长莫及。此为马帅到华以前三个月间的局面。

马歇尔来华调处

十一月廿七日美国宣布驻华大使赫尔利辞职,美国政府特派前参谋总长马歇尔元帅为杜鲁门总统特使,出任国共调人。十二月十六日马帅由美国飞抵上海,廿二日飞抵重庆。中共出席政治协商会议代表团头目周恩来叶剑英陆定一等则已先于十二月十六日由延安来到重庆。过了民国三十五年的元旦未几日,三方在重庆决定,由政府代表一人,中共代表一人,及马帅本人组织一个三人委员会,为最高的调处机关。一月七日首次正式会谈,政治协商会议则于一月十日在重庆开幕,其主题为有关国民政府改组事。是日政府下第一次停止冲突命令。除第一项规定一切战斗调动须立即停止外,第三项则规定破坏与阻碍一切交通线之行动必须停止。国共军队均须撤离路线,而以路警代之。所有妨碍交通之一切障碍物应即拆除。共方所谓障碍物乃指日据时代沿路所建之护路碉堡而言,此项碉堡后为我方修路时用以资防卫,共方乃坚持必须拆除,以便利其破坏工作之进展。我方为勉从美方之意,同意下此命令,在文字上看来,修复交通自应将所有障碍物除去。其时我方準备集中力量修复津浦、平汉、胶济、陇海、平绥五大路,期于三十五年二月底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