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第3/24页)
姑娘款款走来,笑盈盈地指着空椅问,请问,我母亲可以坐这个空位子吗?
哇!是德语!这两个女人是德国人?他们三人吃了一惊,不由得面面相觑。刚才那句话三人虽说并未完整地学过,但在当时的语言环境下,意思却还是明白的。
尹朴修赶紧笑着把手一比,用德语说,请便!
这下轮到姑娘惊喜了,忙问,你们是德国人?
安迪和吉姆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真是太好了!姑娘叫道,妈妈,快过来坐!
她母亲就走过来,边说着感谢,边拉开椅子坐下了。
姑娘兴奋地说,他们是我们的德意志老乡!
她母亲面露惊喜,叽叽呱呱地说了一通。
三个家伙暗暗叫苦,心想今天真是糟透了,怎么偏偏就遇上了德国人?也不知这老太婆说了些什么。
吉姆这家伙本来就比较好色,一见身边来了个风情万种的美女,就兴奋万分。他见美女居然站着点菜,就动了怜香惜玉之心,他起身往旁边一站,说,小姐请吧!你请坐!
姑娘连声道谢,说她不好意思坐。
吉姆不知该怎么对答,就紧张地搜索脑袋里装的有限的德语词汇,忽然想到秦先生曾教过向女人献殷勤的话,就赶紧抛出两句,不客气!你真是太美了!他本想再加上一句女士优先之类的话,可是又不知德语该怎么说。心里正着急时,却见那姑娘笑容可掬地说声谢谢你的赞美,居然就在他腾开的椅子上落座了。
姑娘自我介绍说,她俩是母女,妈妈叫朱莉亚·施耐德,她叫汉娜·施耐德,父亲施耐德是德意志帝国驻武汉领事馆的副领事,她们这是刚从德国来,到武汉去找父亲的。
三个家伙听她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只听懂了她俩是母女、二人的姓名之类的简单意思,却又生怕露馅,就装模作样地直是点头微笑。这个也是秦先生事前教过的以不变应万变的招数,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三个家伙貌似极绅士的点头微笑,引起了汉娜的好感,她就向他们三人请教尊姓大名。这句话三个家伙都听懂了,就争着用极其有限的德语回答。
安迪说,我叫施瓦茨·霍夫曼,我在中国开了一家纺织厂,我是到湖北去收棉纱的。
吉姆不情愿地说,我是霍夫曼老爷的保镖,我名叫弗兰克·韦贝尔。
尹朴修落落大方地说,我是施瓦茨·霍夫曼先生的翻译,我是中国人,我的名字叫钟大龙!
三个家伙一介绍完,就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一时冷场。
汉娜嫣然一笑,又叽叽呱呱地说了起来。
三个家伙根本不知何云,唯一能做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微笑,点头,点头,微笑。心里恨不得早点吃完饭,好溜之大吉。谁知他们点的饭菜却又迟迟不送来,急得尹朴修直想跺脚骂娘。
尹朴修他们三人吃完饭,极绅士地向汉娜母女告辞,一出了餐厅,就匆匆回到安迪住的单间。
尹朴修刚一关上门就说,刚才真是太悬了!说不定那两个女人都已经察觉了!
吉姆朝床上一倒,说,嗨呀!真刺激,那日耳曼小妞太迷人啦!
安迪说,吉米,你小子就是太好色,你刚才干吗要招惹那德国妞?那多冒险呀!
那有啥?不就两个娇弱的女人吗,何险之有?再说,那小妞那么娇媚性感,怎么可能是敌人呢?吉姆完全不以为然。
尹朴修觉得有必要给这两个美国佬念念紧箍咒了,就告诉二人说,中国有句俗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汉娜母女的真实身份有谁说得清楚,外表美貌如花的女人假如是敌人的话,往往更具有迷惑性,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作为你们的临时上司,我现在宣布一条决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们要避免再跟她们接触,餐厅我们也不能再去了,我会通知餐厅部送餐来的。还有,你们要尽量少说母语,言多必失。
安迪表态说,为了安全起见,为了不节外生枝,我本人坚决拥护尹少校的决定。不过话又说回来,尹少校,你如果不用决定的方式,而采取民主投票的方式,岂不更好?
尹朴修歉意地一笑说,谢谢安迪上尉的支持和提醒!不过,不是我故意不用投票的方式,而是我们中国人从来就没有这种习惯,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