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 信者得爱(第8/8页)
倪年顿时语塞,而他踩准那半秒钟工夫,没什么犹豫地斜身进来,门啪嗒一关,全世界就只剩他俩了。
“你!你--”
来不及说完,她被他搂住身子,脊背随之轻轻挨到了墙上。
浴室里轻云薄雾,仿佛天地尚未演化前的、远古的混沌。迷迷蒙蒙,闻起来却很香。叶鲤宁低头衔住她润红的嘴唇,甘甜得像颗沾了清露的果子,一旦尝上,仿佛就注定了没办法草草了事。唇舌相濡,带了些力道,缓缓、密密地交缠,那些将说未说的抱怨,逐渐湮灭在口腔间忘情的细响中。手上便跟着有了动作,隔着薄薄的衣衫,他轻抚她两侧曼妙的腰线,晕眩,怡情,揉得两个人都很有感觉--那份感觉隐秘又汹涌,教人脆弱,也让人强大。倪年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似水情潮缠得发蒙,本就未曾擦拭干爽的身体,慢慢软弱得像段被春雨打湿的柳条,而他却不是三月的风。
哪有三月的风,这样焦灼沸腾。
呼吸渐沉,抒发到空气里,疑似节奏自由的韵脚诗,将一切原始却绮丽的本能……歌颂。
很多难耐,很多激动。
唇齿相依,吻入膏肓。
挥不开的湿热缚束住彼此通体的感官,T恤下摆被撩高的瞬间,倪年张开润溽的眼睛,抓住他索求的手掌。氤氲湍流中,她艰难分开彼此黏在一起的嘴唇,吐息不畅:“把刚才的话讲完,是因为什么?”
他热得不成样子,紧绷如一块矗立于青山绿野间的石林,却当真停下来,隔着咫尺之距将她好好收在眼底--第一次亲她,是右眼角,那里有他对她最初的无边想象。
“你会爱我,是因为什么?”
叶鲤宁反手握住她,将她绵软无力的一只手牵高,按到彼此头颅旁的瓷砖墙面上。他张开手掌与她牢牢相覆的时候,如同对待一份至高的荣耀。
“因为你主宰了我。”
那片汗涔涔的眉弓下,目光如炬,照耀着丢进她魂魄里,焚透一切直抵心脏的委屈。
少顷,倪年伸手环住眼前人宽阔的肩背,像拥紧一蓬火烧的云。
“你就会欺负人……”
他调整呼吸,忍不住笑:“讲道理,除了现在,我几时欺负过你。”
真正欺负你的明明是叶伯宁那混账。
“你就是看准了不管说什么,我都会相信。”话虽赌气,她还是没办法违背内心深处,那份对他无条件信赖的真意,“叶鲤宁。”
“嗯?”
宇宙莽荒什么的,他大概是她历经探索,才得以发现的系外文明,所以--
“有时候真的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我好喜欢你啊。”
而爱里的人都太没用,随便听句情话都想发疯--叶鲤宁觉得他想发疯。
“倪年。”
“什么?”
他低头埋入她汗淋淋的颈窝,苦恼地啄在一片耳垂上:“你叫我怎么放过你。”
像叹息又像求情,余韵未散尽,她被他握住了心。
“下礼拜要随组里去广州,离开北京得有一阵子……”他就着她仰起的颈子亲吻,或轻或重,直至那片肌肤晕开一朵朵胭红的玫瑰色,才又说,“你会很想我。”
倪年胸口阵阵酸慰,白皙光滑的双腿与他藤蔓般交叠,触目煽情。
她觉得好笑,抬手掰他下巴:“你不要脸。”
“我也觉得。”
男性结实紧绷的身体轮廓与她牢牢相贴,贪婪地感受着那窈窕姣好的曲线--柔软、细腻,是蚀骨的引诱,一切都让他太喜欢,可又舍不得。
好一会儿,他拦腰将人抱高,走出浴室。
路过的三千万假装没看见。
擦干身子吹干头发,他上床将她搂进松软的棉被中,抱到怀里,却没有再动。
被褥下相拥的姿势,让倪年能清晰可触男人依旧盎然的身体,要忽视,太难了。
“喂,你这样……”
“唔……睡吧。”叶鲤宁闭眼,脸上残存着迷之红晕--能一起携云挈雨的时刻有很多,但现在他只想陪疲倦的她好好睡一觉。
“睡吧。”他哄着拍她背心。
而她的确累极了,沾到枕头就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那……早安。”
“早安。”
他胸膛间的味道有如一种催人安眠的香,倪年闻着闻着,沉沉睡去,陷入黑甜的梦里。
直到不知何夕,一阵喧嚣来电将他们骤然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