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牧师(第5/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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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莱诺拉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去了煤溪圣灵教堂。前门大开着,蒂加丁牧师像老鼠一样的英式跑车——他刚去“抵达天堂”的时候他妈妈送的礼物——停在树荫下,跟昨天和前天一样。那是5月中旬一个暖和的下午。她躲开了阿尔文,从校舍里面往外看着,直到他放弃了等待,一个人走了。她走进教堂,让眼睛适应了一下昏暗。新来的牧师坐在走廊中间的一张长椅上。看样子像是在祈祷。她等着,直到听见他说:“阿门。”随后她慢慢走上前去。
蒂加丁感觉到她出现在身后。他已经耐心等待了莱诺拉3个礼拜。他几乎每天都来教堂,在学校放学前后打开大门。多数日子里他都看见她坐在那辆狗屎贝莱尔汽车里,和不知道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什么的男孩子在一起,但也有一两次他看见她独自走回家。他听见她轻柔的脚步声在粗糙的木地板上响起。她走近的时候,他可以闻到她口中黄箭口香糖的味道。一说到分辨年轻姑娘和她们不同的体味,他的鼻子灵得就像寻血犬。“哪位?”他说着,抬起脑袋。
“是莱诺拉·拉弗蒂,蒂加丁牧师。”
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微笑着转向她。“哎哟,稀客啊。”他说。接着他凑近了,对着她一番端详:“姑娘,你看起来像是刚哭过。”
“没事,”她摇了摇头,“就是学校里那些孩子。他们喜欢捉弄人。”
他看着她身后,等了片刻,搜寻着合适的回答。“我觉得他们只是嫉妒,”他说,“嫉妒会引出人的恶,特别是年轻人。”
“我觉得应该不是。”她说。
“你多大了,莱诺拉?”
“快17了。”
“我还记得自己的那个年纪,”他说,“那个时候,我满心都是上帝,其他孩子没日没夜地拿我取乐。搞得我满脑子都是糟心事,太可怕了。”
她点了点头,坐在他对面的长椅上。“那你怎么对付的?”她问。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像是陷入了沉思。“是啊,那段日子很难熬。”他最后长叹一口气说道。“感谢上帝它结束了。”随后他又微笑道,“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她说。
蒂加丁起身拉住她的手:“那正好,是时候咱俩开车去兜兜风了。”
20分钟后,他们停在了一条破旧的农场小道上,他一到煤溪就来这里探了路子。这里曾经通往主路下来一公里左右的干草田,但现在地都荒了,长满了石茅草和浓密的灌木。过去两周这里只留下过他的轮胎印。带人来这儿很安全。他熄了火,祈祷了几句,把自己热乎乎的胖手放在莱诺拉的膝盖上,跟她说了一通她爱听的话。真见鬼,她们每个人想听的话都差不多,哪怕满脑子耶稣的也一样。他希望她能稍作抗拒,但她也太容易上手了,跟他预测得一模一样。尽管如此,虽然他已经无数次做过同样的事情,但每次脱下女孩的衣服时,他都会听见仿佛方圆几英里内林子里活动着的每只鸟、每只昆虫、每个动物。和新人的第一次总是如此。
完事之后,普雷斯顿从下面的车厢地板上抓起她灰暗、褪色的内裤,擦干身上的血迹,递给了她。他一巴掌拍死绕着自己裆部打转的苍蝇,套上棕色长裤,扣好白衬衣,看着她费劲地穿上长裙。“你不会跟别人说的,对吧?”他说。他已经开始觉得自己还不如留在家里读心理学书,也许甚至可以试着修剪草坪,上次辛西娅踩到厕所门口盘着的黑蛇后,阿尔伯特送来了一台除草机。只可惜,他根本干不了体力活。只要想到推着除草机绕着满是石头的院子打转,他就有点恶心。
“不,”她说,“永远都不会。我发誓。”
“很好。有些人也许无法理解。而且我衷心相信,人们和自己牧师之间的关系应该是很私密的。”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羞怯地问他。
他费劲地回忆着刚才跟她说了哪些鬼话。“当然是真的。”他口干舌燥。也许他该开车去路易斯堡喝杯冰啤酒,庆祝自己又给一个处女开了苞。“等我们结束的时候,”他说,“你们学校的那些男生肯定没办法从你身上移开眼睛。有些姑娘只是需要点训练,仅此而已。但我告诉你,这样的姑娘长大了肯定是美人。你应该为此感谢上帝。对,你的好日子在前头呢,莱诺拉·拉弗蒂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