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共同的案件 第一章(第3/7页)
“他午饭时喝了一杯啤酒。”格谢尔表示同意。
第四份是从我们的报纸上剪下来的,一则讣告。向国家杜马议员列昂尼德·普罗霍罗夫表示慰问,其子因为意外死于……
我拿起传真。
如我所料,这是大不列颠王国苏格兰爱丁堡市守夜人巡查队发来的情况通报。
稍显奇怪的是收件人居然是格谢尔本人,而不是训练有素的值班员或者国际处的领导。传真的语气也比正式文件显得更为私人一些。
内容我倒不觉得惊奇。
“我们悲痛地通知,细致调查的结果表明……失血过多……没有被激发过的痕迹……调集了最强力量……如果莫斯科方面认为有必要派……向奥莉加转达诚挚的问候,替你感到高兴,老……”
没有第二页,大概那上面写的是完全私人的东西。所以我也没看到签名。
“福马·莱蒙特,”格谢尔说。“苏格兰巡查队的头儿。一位老朋友。”
“哦……”我若有所思地拖长了声音。“就是说……”
我们的目光再次交错在一起。
“不知道,他是不是米哈伊尔·尤里耶维奇的亲戚你自己去问,”格谢尔说。
“我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这个‘老’指的是‘老队长’吗?”
“‘老’是指……”格谢尔突然停住了,明显不满地瞟了一眼传真。“‘老’就是‘老’,不关你的事。”
我看了看那几张照片。上面的年轻人就是可怜的维克托,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显然是他女朋友。另一个男人岁数大些。是维克托的父亲吧?
“有证据间接表明他是遭到了吸血鬼的袭击。但是为什么需要我们介入呢?”我问。“咱们的同胞在国外时不时地有猝死事件发生。被吸血鬼所害而丧命的事儿也曾经有过。您不相信福马和他的手下?”
“相信。不过他们经验很少。苏格兰是个和平、舒适而宁静的地方。他们可能无法胜任调查工作。而你却经常和吸血鬼打交道。”
“那倒也是。但究竟为什么有必要这么做呢?就因为他父亲是个政治家?”
格谢尔皱了皱眉:
“他算什么政治家?生意人而已,混了个议员当当,投票时揿揿按钮罢了。”
“您说得倒是简短明了。可我不相信这当中没有特殊原因。”
格谢尔叹了口气。
“小伙子的父亲二十年前被确定为光明力量的潜在他者,而且相当强大。他拒绝被激发,解释说想继续做普通人。他和黑暗使者再也没有接触过,但和我们保持着一些联系。有时候帮帮忙。”
我点了点头。少见的情形。很少有人拒绝他者所拥有的机会。
“可以说,我觉得自己有愧于老普罗霍罗夫,”格谢尔说。“如果没办法帮他儿子……至少不能让杀害他的凶手逍遥法外,不受惩治。你去爱丁堡找出这个疯子吸血鬼,让他彻底消失。”
这是命令。即使不下命令我也没打算推脱。
“老队……”我不由得打住了,“什么时候飞?”
“你去趟国际处。他们会给你准备好证件、机票和钱,还有个人背景资料。”
“给谁准备个人背景资料?给我?”
“是的。你要以非正式的身份工作。”
“跟谁联络?”
格谢尔不知何故地皱起了眉,又不知何故用怀疑的眼光看了看我:
“只能跟福马联系……安东,别再作弄我了!”
我不解地望着格谢尔。
“‘老’指的是‘老公狗’,”格谢尔嘀咕了一句。“年轻的时候,你能想象的……文艺复兴的自由风尚……够了,走吧!尽量搭乘最近的一个航班。”说到这里他突然放慢了语速,不过还是把话给说完了:“如果斯维特兰娜不反对的话。要是她反对,跟我说,我来劝劝她。”
“她会反对的。”我肯定地说。
格谢尔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干嘛要跟我解释“公狗”那个词?
斯维特兰娜把盛满炸土豆和蘑菇的盘子摆到我面前,随后桌上出现了刀叉、盐瓶、一小碟腌黄瓜和一个酒杯,还有一小瓶一百克的伏特加。酒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瓶子遇热立刻起了一层雾气。
多么安逸的生活!
下班回家的男人梦想的生活。妻子正围着灶台忙碌,不断把好吃但不太健康的东西端上桌。她是有求于我吗?女儿在安静地玩积木——她五岁时就不玩洋娃娃了。她搭的可不是汽车和飞机,而是小房子。或许将来会当个建筑设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