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与宋行长还是同路(第2/7页)

中午,刘梅请肖问梅吃必胜客。肖问梅问:“我听说驻京办主任都得……怎么说呢?以前有一本书,专门写驻京办主任的,不知刘主任看过没有?真是那样?”

“你看是那样吗?”刘梅边喝着果汁边道:“你这天天见的,不就是驻京办主任?北京城里驻京办主任大大小小有上万个。要是都像那书中说的那样,岂不把北京闹翻了?也许那是个案,但我总不太认同。驻京办在北京,其实是相当谨慎的。正因为驻京办的独特性,不谨慎更容易出问题。比如经费,看起来是驻京办在使用,事实上每次用的时候,都是领导亲自定的。还有接待,也是严格按照制度进行。该接待的接待,不该接待的我们一律不接待。当然,作为政府伸到北京的一座桥梁,我们有时候也确实得做一些……外界谓之‘跑部钱进’。肖主任你应该清楚,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钱’?还不是……”

“听刘主任这么一说,其实驻京办也是比较为难的。”

“就是。我才来时间不长。前不久我同湖东的唐主任一块聊,他就很有感触。他在北京待7年了,什么样的事都经过,什么样的人都见过。驻京办,说老实话,有时候是得把人格放在边上,做些违心的事,说些违心的话的。”

“这不仅仅驻京办,官场上都是这样。”

“驻京办人少,接触面却广。县里把你放在这,你就得按照他们的期望,做工作,拉项目,跑关系。但县里那头的矛盾,驻京办又避免不了,往往就扯了进去。我是个不喜欢被裹在矛盾漩涡中的人,可是,唉!”

“女人都喜欢清净。而官场恰恰是最不清净的地方。刘主任,任安可是十分欣赏你的。我都有些嫉妒了。”肖问梅盯着刘梅。

刘梅道:“范书记是眼中有梅,可不是我这个梅。那是枝高雅的梅,只有肖主任才配啊!”

肖问梅佯怒说:“哪里?别再说了。”

两个女人把话一下子说开了,月也就白了,风也就清了。逛着街,竟然拉起了手,仿佛一对姐妹似的。刘梅就问到那宋行长当年在班上到底是何许角色,毕业后短短的20年,就升迁到了开行副行长的位置?是不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像范书记一样”?肖问梅说宋洋其实长得也就一般,可是从大学时就表现出了强烈的进取欲望。这人有心计且沉着,还曾是个有些影响的校园诗人,校学生会的主席。这些年,他虽然一升再升,但每年过年,还是与所有能联系上的同学一一电话问候。这样的同学也很少了。不过……肖问梅叹了口气,听说宋洋生活得也并不滋润。他的爱人也是我们的大学同学,是当时的副省长的女儿。人长得十分一般,甚至可以说有点不太好看。脾气也怪,为人尖刻。当时他们谈恋爱,所有人都吃惊。但后来的事实证明,宋洋那时候就是存着目的的。因为岳父的关系,他仕途顺利;到现在这位置,他岳父自然起不了作用了。但当时,要是没有岳父,他肯定不会有今天。至少不会有这么快,这么利落。

刘梅说我在开行的网站上稍稍看了下,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肖问梅道:官场上每个人都是一段故事,只是有些被说出,有些永远掩藏了罢了。

逛了两天街,肖问梅买了两件衣服,刘梅买了一件,两个人总计花了7000多块钱。临回宾馆时,肖问梅又专门找了个商店,买了件男人衬衫。刘梅也没问这是给谁买的。回到宾馆,范任安说宋洋打电话来了,晚上过来,刘主任看看,就在这里面安排一下。档次要高些,要精些,要有特色些。

刘梅马上到餐饮部定了包间,又按照范任安的指示,点了菜。上电梯时,手机响了。一看,是叶百川。她不想接,但是犹豫了下,还是接了。

叶百川问:“范任安是不是在北京了?”

刘梅说:“是的。到了两天了。”

“怎么不早说?”

“太忙了。”

“太忙?你不会……”

“你瞎想什么啊?他带了个人。”

“带了个人?谁?”

“大学同学。”

“今天那个池总给我打电话,说到梨花节。他说他春节回来。”

“那好啊,正好一道研究研究。”

“驻京办撤销的事,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