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第17/32页)

凯文和宝拉交换一下眼色,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个穿着传统服装的高个子驼背男人出现在女人身后。“我是帕尔韦兹·可汗,伊姆兰是我的儿子,你们是谁?”

凯文又做了一次自我介绍。“我们想同伊姆兰谈谈。”他说。

这个男人皱起眉,低头看着女人。“你说伊姆兰出事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看着凯文,“我们的儿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凯文摇头。“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们只是想同伊姆兰聊聊他的汽车。”

“他的汽车?他的汽车怎么了?他没开车。你们不是因为他出事了才来这里的吗?”这个男人问,显得不知所措。

凯文不想做那个说出“炸弹”二字的人,所以他又问:“伊姆兰在哪里?”

“他在伊比沙岛,”女人说,“他在休假,这是他表哥尤瑟夫送给他的礼物。尤瑟夫周二早上带他去机场。他到那儿后给我们打了电话,告诉我们他平安到达了。他明天才会回来。所以如果是汽车出了什么事,那就不是伊姆兰的错。”她非常困惑。

“谁开走了他的车?”凯文说,试着减轻她的困惑。

“他的表哥尤瑟夫。他们当时是开着伊姆兰的车去机场的,”男人说,“尤瑟夫明天早上要用这个车去接他。”

“那么我们在哪里可以找到尤瑟夫?”凯文问。

“唐顿溪谷,溪谷大道一百四十七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意外发生吗?”可汗先生来回打量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凯文摇头。“我恐怕无可奉告,”他飞快地摆出一个疲倦的笑脸,“幸亏你的儿子出国了。感谢你的帮助。”

他们要转身离开时,一辆白色货车从角落叫嚣着向他们冲过来。凯文停下来,回头看了看伊姆兰·贝格父母惊恐的脸。“我很抱歉,”他说,“快点,宝拉,我们该走了。”

穿着黑衣、全副武装的警察从货车挤出来时,他们俩匆忙往自己的车走去,但他们快要到达时,一个声音叫道:“嘿,你们两个。”

凯文抓住车门,但宝拉阻止了他。“他们有武器,凯文,全副武装,而且个个趾高气扬。”

他不情愿地咆哮一声,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未带明显身份标志的黑衣人就离他几步之遥。除了这个准备射击他们的人,其他人消失在帕尔韦兹·可汗的房子里。

“你们他妈的是谁?”他问道。

“马修和麦金太尔,来自布拉德菲尔德重案组。你们又他妈的是谁?”

“这件事与你们无关。我们是反恐联盟。现在这是我们的游戏了。”

凯文向前走了一步。“我想看看你们的证件,”他说,“我想知道你们不是私人军队。”

黑衣人笑了起来。“不要透支你的好运气。”他突然转身走开。

凯文瞪着他的后背。“你能相信吗?你他妈的能相信吗?”

“不得不信,”宝拉叹气,“我们现在要去唐顿溪谷吗?”

“哦,我想是的,不过最好不要告诉督察。我们假装顺道走访,暂时不让她知道会让事情变得容易些。”

不管你做了多少事,都没有真的做好准备,埃莉诺·布莱辛医生想。急救中心吵吵嚷嚷,到处都是尸体、行走的伤员和会审团队。疲倦的护士和紧张的医生正在处理不得不处理的事务。埃莉诺刚刚相当迅速地处理了两例胸部创伤,伤者都没有生命危险。伤者稳定后,她把他们转移到邓比先生的病房。她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靠着墙填写病历时,一名护士慌张地走过来,吸引了她的视线。

“医生,从维多利亚体育场过来的救护车上有个男人,我看不懂他的症状。”他说。

埃莉诺刚受过培训不久,对自己专业之外的医疗急救还是有点信心。她站直身体,跟着他进了病房。“什么情况?”

“是医护人员带他来的,他之前在那里营救伤员,随后身体濒临崩溃。他们认为他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了,”这个护士说,“他的脉搏凌乱,起初升高到一百四十,然后又降到五十。有时候正常,有时候又心律不齐。他呕吐了几次,还吐血,手脚冰凉。”

埃莉诺看了一眼表格上的名字,然后观察床上的这个大个子。他还有意识,但是明显很痛苦。“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感到不舒服的,克鲁斯先生?”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