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第5/23页)
“当然,他同帕尔斯·阿利诺维奇住一个房间。”他转过来看着宝拉,沿墙边蹲下来。“那个守门员,你知道,自从布拉德菲尔德第二赛季后他就和帕尔斯住在一起。罗比经常说帕尔斯是个无聊的混球,因为他晚上从不溜出去鬼混,而且他还不许罗比这么做。”
“我对此有点茫然,”宝拉说,“我不是特别清楚罗比的病情有什么特殊,也许你可以帮我回忆一下?那么,从周四早上开始?”宝拉不确定蓖麻毒需要多长时间才会发作,但是她认为投毒时间应该不早于周四。
“我们周三晚上参加了欧洲足球协会联盟杯的比赛,所以他们周四上午放假。罗比来看理疗医生,因为他的脚踝被撞了一下,有点肿但不是很严重,但是他们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十分在意。这是他们的生计,你知道。总之,十点半时我就以为他回家了。他在千禧区有一套公寓,就在首领广场隔壁。他在周四下午出现并参加了训练。我们只做了一个轻松的训练课程,你知道,比起战略来,我们更关注技巧。我们下午四点半结束训练,我不知道他在此之后做了什么。”
“你知道他如何打发业余时间吗?”就像你的儿子一样?宝拉嘲讽地想道。罗比·毕晓普大概二十六岁,但是他如果和她根据小报上了解的大多数足球运动员一样,那么他也有可能发育受阻,从十六岁开始就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而最不可能了解他生活方式的人就是他的父母。
弗拉纳根耸耸肩。“他们都不是孩子了,你知道,我不像其他经理人。我不会冲进他们的家,关掉音响,然后把女朋友赶出去。我们的规矩是在比赛前一晚不能出去,但是除此以外他们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他又摇了摇头,“实在是无法相信。”
“那么罗比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他住的地方有健身中心,地下室有一个标准的游泳池。他喜欢游泳、洗桑拿放松之类的活动。他同菲尔·坎普希是好朋友。菲尔在荒郊边上有一块地,他们常一起去那里钓鱼和打猎。”弗拉纳根直起身来,再度开始不安。“我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些。”
“那他有女朋友吗?他有特殊的约会对象吗?”
弗拉纳根摇头。“据我所知没有。他曾经同冰蝶·布莱斯约会过一段时间。她是第一电台的DJ,但他们在几个月前分手了。”
宝拉的兴趣来了。“是谁提出了分手,罗比还是冰蝶?”
“我对这个事情一无所知,但是他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为此而烦恼,你知道。”他又把额头靠在窗户上。“总之,这些与罗比中毒有什么关系呢?他的队友或者前任女友都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们需要调查所有的可能性,弗拉纳根先生,所以在冰蝶之前,他在情场(球场)嬉戏?”宝拉为自己的一语双关惊讶,可别让他觉得我是在说废话。
“我想是的。”他转过来,搓太阳穴。“你得问问那些小伙子,菲尔和帕尔斯,他们可能知道。”他渴望地看着ICU门的方向。“我希望他们能让我见见他,你知道,至少说句再见。我无法相信。”
“那么周五呢?你知道他在周五做了什么吗?”
“我们周五在训练场,”弗拉纳根停了一会儿,“我要想想。他有一点无精打采,低着头,追球的时候反应慢,就像犯困了。我什么也没想,你知道。他们都有状态不佳的时候,而且坦白说,你宁可他们在训练时而不是正式比赛时不在状态。而且他并没有状态低落到需要我去做些什么。然后他在周六说自己染上流感了,我就将他的低落归结于此。”
宝拉点头。“那样的症状可能发生在任何人身上。现在,我得问你是否能想起来,有什么人与罗比闹过不愉快吗?他是否收到过恶意邮件?是否被跟踪过?”
弗拉纳根往后一缩,摇头。“我不可能知道他这一路走来跟哪些人闹过别扭,你知道吗?他和尼尔斯·彼得森一向有点隔阂,就是曼联的那个中后卫。但那是在球场上,而不是在真实生活中。我的意思是,他如果在酒吧里遇到彼得森,他们可能会有一点小争执,但仅限于此。不会演变成斗殴,更不要说是投毒了,”他将手伸向空中,“那是愚蠢的,就像在不良电影里那样。我没什么要说的了,因为不管说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他用拇指指着门,“那个小伙子要死了,这是悲剧。我就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