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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套假文件,说他是法国海员。将军和我两个人就能把这事办了。”圭多对她说。
“我们把他的脸打上绷带,就说船队遇到袭击的时候他落水了,还烧伤了。”加拉格尔说,“今天半夜我们就把凯尔索挪过去。”他宽慰地笑笑,伸出手臂揽住萨拉,“相信我,一定行得通。”
众人开车离开机场,取道圣彼得;玛尔提诺也跟在车队后面。隆美尔让他心向往之,能跟这场战争所造就的军神之一、大西洋壁垒的指挥官本人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也让他心折不已。矢志要在盟军抢滩登陆时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的,就是这个男人。
他真是精力充沛。他们参观了圣劳伦斯教区的梅多班克。工程兵部队和苦工们一度在这里开凿隧道,试图修筑火炮工事。工程进行了两年,但如今,这里正被改建成军事医院。
然后他们又慰问了北部防区的俄国人,以及格雷夫德勒克、普里芒和莱斯兰德斯的各处据点,每个地方都颇花了些时间。看起来,每个散兵坑、每个机枪哨位,元帅都想亲自视察一下。
他要求看一看圣布瑞雷德的战争公墓,还顺路看了看公墓所在的教堂。士兵之家就设在沿路一家被征用的旅馆里,临着海湾。他坚持要去看看,而他的莅临使得那里的护士长惊喜交加。此外,他还碰巧在士兵之家遇到一场“代理婚礼”。“代理婚礼”是纳粹政府想出来的。服现役的士兵要想以正常的方式结婚是越来越难了,因为他们很少能有假期回到德国。针对这样的现实,找人代替来举行婚礼的方式应运而生。今天的新郎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士,而站在新娘位置的则是红十字会的一名修女护士。真正的新娘在柏林呢。
这是一场典型的纳粹式婚礼,完全没有任何宗教痕迹。婚礼当中一再强调,无论是新娘还是新郎,都丝毫没有犹太血统。这让鲍姆感到格外讽刺,但他还是举起一杯杜松子酒祝愿新郎身体健康,然后动身去下一站。
到圣奥宾湾时已是傍晚,随行大部分人都已经有点吃不消了。鲍姆对照着内克尔提供的地图,注意到分布在德拉罗克山上的火炮炮位,于是要求车开到那里去。
玛尔提诺仍然跟在车队末尾。一行人驱车爬上山峰的陡坡,转过一处狭窄的弯道来到山顶。这里有许多平民住的平顶房屋。
“如今没有平民,只有一个炮兵排了,元帅阁下。”内克尔钻出车门,对鲍姆解释说。
那排房子最尽头的一幢,背后带了个院子,中间隔一道墙。这幢房子叫作“九月潮”;而挨着它的那幢则有个法语名字,叫昂盖特。它的院子里有个狭窄的入口,连通着若干处环绕山顶、排布在院子底下的地堡和机枪哨位。这些房子里一个平民也没有,只有部队在此居住。能亲眼目睹沙漠之狐的风采,他们全都感到振奋不已,其中要数他们的指挥官海德尔上尉最为激动。
交谈中,这位上尉提到,他的住处就在九月潮。当元帅流露出兴趣想去看看时,他欣然带路。众人从院子鱼贯而入。从这里可以看到海湾,右手边是圣奥宾,左手边则是圣赫利尔,一片波澜壮阔的景象。院子围了一圈混凝土矮墙,而穿过院子茂盛的树林和灌木,几乎是个垂直的陡崖,路在陡崖下面很远的地方。
鲍姆说道:“各位看看,要想来这里,恐怕得把阿尔卑斯山地部队叫来才行。”他抬头看看房子。起居室前面有一个阔大的凉台,而另外一个凉台则几乎横亘整个卧室。“真漂亮。”他对海德尔说,“正好我在找地方今晚睡觉。你愿意把这儿借给我吗?”
海德尔受宠若惊。“这是我的荣幸,元帅阁下。那我今天晚上就搬进昂盖特,跟我的副手住一起好了。”
“你的手下里应该有人是大厨吧?能不能给我们做点什么?”
“没问题,元帅阁下。”
鲍姆对内克尔说:“你看,亲爱的内克尔,这不就全齐了嘛。这样很符合我的心意。房子这一边牢不可破,而前头又有海德尔上尉带着人把守,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我们已经安排好了在巴格泰勒军官俱乐部用晚餐,原本希望您赏光莅临。”内克尔犹犹豫豫地说。
“下次吧。今天太累了。而且说实话,我有早睡的习惯。明天早上来找我吧,别太早,十点就好。明天我们去岛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