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中文
阅读背景:字体颜色:字体大小:[很小较小中等较大很大]

6(第2/3页)

“那种结果,”我说,“多半是动用直接或间接的威吓手段达到的。法律上不存在这种义务。在任何场合任何时间,谁也不必告诉警察任何事情。”

“噢,闭嘴,”格林不耐烦地说,“你想躲避,你心里清楚。坐下。伦诺克斯的老婆在他们位于恩西诺的府邸的客宅里被谋杀了。伦诺克斯逃走了。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他。我们在搜寻凶杀嫌疑人。满意了吧?”

我把刑事法典扔进一把椅子,坐回茶几旁边的沙发上,和格林面对面。“为什么找上我?”我问道,“我从来没去过那地方。我告诉过你。”

格林拍着大腿,手起来落下,起来落下。他无声地朝我咧了咧嘴。戴顿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眼神像是要吃掉我。

“因为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内,他在房间里的一个便笺本上写下了你的电话号码,”格林说,“那是个印有日期的本子,昨天的被撕掉了,但能从今天那页纸上看到印迹。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打电话给你的,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什么时候、为什么走的。我们当然得查一查。”

“为什么是在客宅?”我问道,没指望他回答。但他却回答了。

他有点脸红。“看来她常去那里。夜晚去。见客人。透过树林,下人能够望见那里的灯光。汽车来来去去,有时比较晚,有时相当晚。这么多还不够,嗯?别骗自己了。伦诺克斯是我们要找的人。他凌晨一点去了那里。碰巧被管家看见了。约莫二十分钟之后吧,他一个人又回来了。之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灯一直亮着。今天早晨伦诺克斯不见了。管家去了客宅。那女人被剥得精光躺在床上,像条美人鱼;告诉你,他都认不出她的脸。实际上她的脸已经不在了。被人用一尊青铜猴子雕像砸得稀巴烂。”

“特里·伦诺克斯不会干那种事,”我说,“她让他戴绿帽子。老一套了。她经常这样。他们离了婚又再婚。我猜这事情肯定不会让他高兴,可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发作?”

“谁都不知道答案,”格林耐心地说,“这种事常常发生,男人女人都一样。某个家伙忍了又忍,最后受不了了。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就在那个时刻发作了。反正他发作了,有人送了命。所以我们就有差事干了。我们来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别再兜圈子,不然我们把你弄进去。”

“他是不会告诉你的,警官,”戴顿尖刻地说,“他读过那本法律书。就像那些读过一点儿法律书的人,他认为法律就在书里。”

“你管做记录,”格林说,“省点脑子。要是你真的能干,我们就让你去警局吸烟室唱《慈母颂》(1)。”

“去你的,警官。如果不冒犯您官衔的话,请允许我这么说。”

“你们干一仗吧,”我对格林说,“他跌倒我会架着他点儿。”

戴顿把记录本和圆珠笔非常小心地搁在一边,站起身,双眼放光。他走过来,站在我跟前。

“起来,聪明人。别以为我上过大学就可以容忍你这种傻蛋胡说八道。”

我站起身来。趁我还没站稳他给了我一下子,接着又利落地亮出左勾拳,但是打了个空。铃声响起,可不是晚餐铃。我重重地坐下,摇摇头。戴顿还站着。现在他在微笑。

“再来一次,”他说,“刚才你没准备好。不合规矩。”

我瞧着格林。他在看自己的大拇指,像是在研究上面的肉刺。我没有动弹,也没说话,等着他抬头。要是我再站起来,戴顿会再揍我。不过无论怎样,戴顿总会再揍我。但要是我站起来,而他揍了我,那么我会把他打烂。刚才那几招说明他绝对是个拳击手。他出手准确,可要把我打倒也不是那么几拳就能办到的。

格林几乎是心不在焉地说:“干得好,小子。你送上门去,他正求之不得。”

然后他抬头看看,和缓地说道:“为了档案记录,再问一遍,马洛。你最后一次见特里·伦诺克斯是在哪里,说了些什么,怎么见的;还有,你刚才从哪里回来。回答——还是不回答?”

戴顿稳稳地站着,身形很放松。他眼里泛过一丝惬意的光泽。

“另外那人怎么样了?”我问道。没理他。

“什么另外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