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3/8页)

“杰里米的好友,毫无疑问。”这人深沉的声音带有些幽默味道,“非常抱歉,时间来不及作正式介绍了,年轻人。跟我来,玛格丽特,楼上炉火很舒适。”他转向艾博,“走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戴维。”

“我想还是通常那个时候,”“和尚”回答,“我告诉过两个人怎样给你打电话。”

这时候韦布才意识到还有第三个人在房间里,站在另一端的阴暗处。少校立刻认出了他,他是艾略特·史蒂文斯,美国总统的高级助理——有人说是他的知己。他四十岁出头,瘦长个子,戴眼镜,身上带有谦虚的权威风度。

“……那好。”没有时间介绍自己的、派头很大、上了年纪的人正在讲话,但是韦布没在听,他的注意力放在白宫助理身上:“我等着。”

“直到下次,”艾博接着说,亲善地把目光转到灰发妇人身上,“多谢,梅格姐妹。按老规矩,请下去。”

“你还是那么淘气,耶稣会教士。”

这两个人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关上。韦布站了一会,微笑着摇摇头。这是七十一号街东139号的一男一女是属于大厅那边的那间房间的,正象那间房间属于褐石宅邸一样,都是这条幽静的、有钱人住的、种着一排排树木的大街的一部分:“你认识他们很长时间了,是吗?”

“可以说是一辈子的交情了,”艾博回答,“在当年唐纳万(棒槌学堂注:威廉·唐纳万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在欧洲的秘密活动重要人物。)的南斯拉夫行动里,常由他驾游艇在亚得里亚海来来去去,表现很出色。米哈伊洛维奇有一次说他是凭魄力航海,使最恶劣的气候也屈服于他的意志,你也别看梅格姐妹外表那么柔弱。她当年是‘无畏’组织里的人,一条牙齿锋利的南美比拉鱼。”

“他们来历不小。””切不可透露。“艾博结束了这个话题,”我要你见见艾略特·史蒂文斯。我想不必介绍他的身份了。韦布,史蒂文斯。史蒂文斯,韦布。”

“听起来象是一家法律事务所。”史蒂文斯亲切地说着,从对面走过来,伸出了手,“高兴认识你,韦布,一路可好!”

“我宁愿坐军用机,我讨厌透了商业航空公司。在肯尼迪机场我看海关人员简直想把我衣箱的衬里给割开来。”

“你穿这套制服过于神气了。”“和尚”大笑起来,“看上去活象走私犯。”

“我仍然不清楚穿这套制服干什么,”少校说,把他的公文包拿到靠墙壁一个可以开合的长桌上,松开夹子把尼龙绳从裤带上解下来。

“用不着我告诉你,”艾博回答,“最严密的保安措施往往从表面上看是最一目了然的。一个军方情报官员在这非常时期暗中鬼鬼祟祟在苏黎世走来走去会引起恐慌。”

“这么说的话我也不明白,”白宫助理说,来到桌前韦布的身边,看着少校熟练地用手解开尼龙绳和锁,“身份明显岂不是更会打草惊蛇?我想所谓暗中活动是为了比较不容易发现。”

“韦布到苏黎世去是例行的领事馆检查工作,早已排在G-Z的计划上。这种旅行谁也瞒不了谁。例行检查就是例行检查,不是别的什么。弄清楚新的情报来源,把钱发给告密者。苏联一直都在这样做,甚至不屑加以掩饰。坦率地说,我们也是。”

“可那不是他此去的目的,”史蒂文斯说,开始明白了,“因此,明显的隐藏了不明显的。”

“对了。”

“要我帮忙么?”总统助理似乎被这个公文箱给强烈地吸引住了。

“多谢,”韦布说,“只要把这绳拉过去。”

史蒂文斯照他说的做了:“我一直都以为链子是缠在手腕上的,”他说。

“给斫断的手太多了,”少校解释,对白宫人的反应微笑着,“尼龙绳里面穿着钢丝。”他解下绳子,在桌子上打开公文包,抬头环顾陈设精美的图书室。房间靠后面是一对法国式落地长窗,显然是通到外面花园的,透过厚厚的玻璃可以模糊地看到一堵高石墙的轮廓,“那么这就是纹石七十一号,它同我想象的不一样。”

“请你再把窗帘给拉上,好么,艾略特?”艾博说。总统助理走到法国式长窗那里照办了。艾博走向对面的一个书架,打开下面的柜子,伸手进去。随着一阵轻微的呼呼旋转声,整个书架离开墙壁缓缓转到左边,它的背面是一台戈登·韦布前所未见的最行进的电子无线电操纵台,“比你想象的要好吧?”“和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