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第4/5页)

“血毒症?海伦的母亲?”

“没错。而海伦又告诉我,她父亲的心脏现在也有问题吉尔雷教授之死,要是再加上现在这件事,那真是能要了他的命啊。你说对不对,班森?”

“是的,先生。”班森答道。他唐突地转过身去,弯腰将那本蓝皮书放回架上。此时管家彭芙蕾太太走进房间,虽只是瞥了坐立不安的刘易斯一眼,但已足以让那年轻人忙不迭溜了出去。彭芙蕾太太胸部急速起伏,显然是刚刚急匆匆地从那陡峭的楼梯爬上来。

“若您不介意我打扰一下的话,先生,”彭芙蕾太太对吉特致意道,同时以职业习惯的目光扫视了一遍整个房间,“我想最好告诉您一个新的坏消息,有人给报社打了电话,把海伦小姐失踪这事给捅出去了。”

“给报社打电话?”奥黛丽重复道,扭头向吉特投去一个含义不明的眼神

“是的,小姐,”彭芙蕾太太艰难地喘着气,“不仅给报社打了电话,还给警察局也打了。现在外面的铁门那里来了三个记者,还有本地警局的警监。”

“是谁打电话给报社的?”吉特质问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先生。他们都不知道。报信者没有留名,声音低沉,还略带点外国口音。他们说他的笑声听起来很是不堪,还说……”此时彭芙蕾太太在房内游移的目光触到了壁炉上方那东西,她不由得猛然后退一步。

“还说,”她继续,"青铜神灯已经带走了海伦·洛林小姐。这是原话,先生,‘带走了’海伦·洛林小姐。那人还说如果他们不相信的话就请到塞文大宅去看看。”

“于是……”吉特·法莱尔嘀咕着。

他的双手使劲儿按压着太阳穴,为了争取点思考的时间,他走到房间中央的桌旁,桌上摆着些杂志,还有盛在瓷盆里的黄色水仙花,以及一个盖子上刻着圣甲虫图案的烟盒。吉特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颤抖着用打火机将其点燃。彭芙蕾太太似有责备之意地对他说;

“我需要您的指示,先生。我在电话里和莱昂纳德说过了,叫他把铁门关上。但发生了这些事,那些人在那儿吵吵嚷嚷的……”

“不能让记者进来,彭芙蕾太太。”

女管家耸了一下肩膀。

“这肯定不关我的事,先生。不过我看没法把瞥察也挡在外面。”

吉特·法莱尔又恢复了常态,变回那个镇定、顽强去解决实际问题的年轻人。

“正相反,”他冷冷地说道,“这点我们很有把握。不管怎么说,这儿并没有发生犯罪案件。”

“没有吗?”奥黛丽小声嘀咕。

吉特的前额上青筋暴跳;“就眼下所知,没有任何犯罪发生。无论如何要将警察拒之门外,不管他们有什么反应!你还不明白么,彭芙蕾太太?最要紧的是尽可能地瞒住塞文伯爵啊!”

“噢!”彭芙蕾太太突然惊觉,一手掩住双唇;“对不起!真是抱歉,但是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而且从开罗来了电报!”

吉特将香烟从嘴边拿开。

“什么开罗来的电报?”

“是老爷发来的,先生,邮局的戈尔丁先生六点前刚来过电话,那时邮局已经关门了。电报是拍给班森先生的,”她朝班森点了点头,“但他当时正像个侦探一样询问园丁们,然后又依次和每个人谈话,又去搜查整座房子,不让人打扰他。所以我把电报记了下来,我想我仅仅是……”

彭芙蕾太太身着一件皱巴巴的围裙,用带子随意系在肩上,此刻她一边说个不停,一边在她那件腰带里摸索着,那动作看着像是在更衣一样。她掏出一张便笺纸将其展开抚平。

“请让我来,先生。”班森自然地打断。

他走上前来,伸出双手。但吉特此时已顾不上礼节,一把从彭芙蕾太太手中抽过纸片。而他所读到的内容,哗啦一下将他方才的部署全盘摧毁了。

海伦还安好否?阿里姆·见做出了新预言。虽必无大碍,但需谨慎行事。请于伦敦时间今晚九点致电于我,开罗萨沃伊大陆饭店。 塞文

“完蛋了,”奥黛丽在他身后读完电报,喘着气,“我们无计可施了吉特。现在必须和他联络。”

“看来只能如此了。”

“如果我们不这么做,”奥黛丽说,“那么他只会打电话过来,而且不管我们说些什么,他都会认定这儿出事了。吉特,这太糟了!肯定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