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4/5页)
“和莱斯特朗兹太太有关吗?”我问道。
“为什么应该跟她有关系?”普赖斯·里德雷太太冷冷地问。
她将我置于不利的境地。
“事情很简单,”她继续说,“我的女佣克拉拉正站在门口,她去那儿待了一两分钟,说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不太可能是为了这个,她可能是想看几眼那个贩鱼的男孩——他自称男孩,其实就是个自大鲁莽的臭小子——他十七岁了,跟所有的姑娘开玩笑。总之,就像我说的那样,她当时正站在门口,她听到有人打了个喷嚏。”
我“哦”了一声,等着听下文。
“就这么多。我告诉你,她听到有人打了一个喷嚏。别说我不那么年轻了,我也年轻过,也可能犯过错,这可是克拉拉听到的。她才十九岁。”
“可是,”我说,“她听见喷嚏声又能说明什么呢?”
普赖斯·里德雷太太看我的眼神显然是在同情我智力低下。
“案发当天,你房里空无一人时,她听到了喷嚏声。毫无疑问,凶手藏在灌木丛里,伺机下手。你要追查的是一个患了感冒的人。”
“或是一个花粉症患者,”我说,“其实,普赖斯·里德雷太太,我想这个谜题很容易破解。我家的女佣玛丽最近得了重感冒。事实上,她近来总是擤鼻子,可把我们折磨得够戗。你的女佣听到的一定是她的喷嚏声。”
“那是男人打的喷嚏,”普赖斯·里德雷太太语气坚决,“而且,从我家门口听不到你们的女佣在厨房里打喷嚏。”
“从你家门口听不到任何人在书房里打喷嚏,”我说,“至少我非常怀疑这一点。”
“我说了,那个人可能藏在灌木丛里,”普赖斯·里德雷太太说,“毫无疑问,等克拉拉一进门,他就从前门进去了。”
“哦,当然,那有可能。”我说。
我尽量让我的声音听起来不是有意安抚她,但我肯定失败了,因为普赖斯·里德雷太太突然对我怒目而视。
“没人听我说话,我已经习惯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把网球拍漫不经心地丢在草地上,又不装进球拍夹里,是很容易弄坏的。现在的网球拍很贵。”
这种旁敲侧击毫无逻辑可言,我完全被搞蒙了。
“也许你不同意我的说法。”普赖斯·里德雷太太说。
“哦!我同意,我当然同意。”
“我很高兴。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整件事都与我无关了。”
她身子向后仰,闭上眼睛,仿佛厌倦了这个世界。我谢过她,并向她道别。
在门前台阶上,我大着胆子向克拉拉询问了她主人说的话。
“完全正确,先生,我听到了喷嚏声。不是普通的喷嚏,绝不是。”
有关犯罪的一切都不会是普通的。枪声不是普通的枪声,喷嚏不是平常的喷嚏。我猜测,这一定是特别凶手的喷嚏声。我问这个姑娘是什么时候听到的,她说得很含糊,大概是在六点过一刻到六点半之间。反正是在太太接电话、受到惊吓之前。
我问她是否听到过枪声。她说,枪声很可怕。之后,我就不太相信她的话了。
正要拐进家门时,我决定去见一个朋友。
我瞥了一眼手表,发现做晚课前刚好有时间去拜访他一下。我顺着那条路向海多克医生家走去。他走到门口台阶上来迎接我。
我再一次注意到他是那么的忧虑和憔悴。这件事让他一下子老了很多,都快让人认不出来了。
“见到你很高兴,”他说,“有什么消息吗?”
我把斯通的最新情况告诉了他。
“一个上流社会的贼,”他评论道,“哦,这说明了很多情况。他专攻这门学科,但也时不时在我面前说漏嘴。有一次被普罗瑟罗识破了。你还记得他们俩那次争吵吗?你认为那姑娘怎么样?她也卷进去了吗?”
“对此还没有定论,”我说,“就我看来,这姑娘没有什么问题。
“她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笨蛋。”我补充道。
“哦!我不这么认为。她精明得很,我是说格拉迪斯·克拉姆小姐。身体棒极了。不可能麻烦我这个行业的成员。”
我告诉他,我很担心霍伊斯,我急切希望他能离开,换一个环境好好休息一下。
我说这话时,他神色闪躲。他的回答听起来不像是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