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个嫌疑人(第3/7页)
“四个嫌疑人。”劳埃德大夫轻声说道。
“完全正确。四个嫌疑人。这之后的事没什么可说的。五个月的安宁生活之后,灾祸终于发生了。一天早上,罗森博士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直到半小时后才被发现,发现时他已经死了。事故发生的当时,格特鲁德太太正在厨房里,她说,门关着,她什么也没听见;弗罗莱因·格里塔说她正在花园里种某种鳞茎植物;那个花匠,多布斯,正在花园中的小茶棚里喝着他的午茶——他是这么说的;那个秘书外出散步去了,还是一样,独自外出,没人能够证实。没有人有不在场证明,没有人能证实其他人的话。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可能是外面来的人干的,因为在一个像金斯格纳顿这样的小村子里,一个陌生人是绝对不可能不被注意到的。房子的前后门都锁上了,家里的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钥匙。因此你们看,范围就缩小到了那四个人身上。但是每个人看起来似乎都无可怀疑。格里塔,他亲哥哥的女儿;格特鲁德,忠诚服务了四十年;多布斯,从未离开过金斯格纳顿;还有查尔斯·坦普尔顿,那个秘书……”
“对了,”班特里上校说道,“他怎么样?在我看来,他似乎是最可疑的人。你了解他吗?”
“正是因为我了解他的情况,我才把他完全排除在怀疑对象之外,至少当时是这样的。”亨利爵士低沉地说道,“知道吗,查尔斯·坦普尔顿是我们的人。”
“哦!”班特里上校相当震惊地说道。
“是的。我要派个人在那儿,但又不想引起村里人的关注。罗森也确实需要一位秘书。我就让坦普尔顿去干了这个活儿。他教养良好,能说一口流利的德语,另外他还是个干练的家伙。”
“可是,那么,您怀疑谁呢?”班特里太太一头雾水地问道,“他们看起来都那么……哎,不可能。”
“是的,表面上看是这样的。但你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问题。弗罗莱因·格里塔是他的侄女,是一位非常可爱的姑娘,但战争已经让我们无数次地看到了兄妹、父子反目为仇的例子。那些最可爱、最柔弱的姑娘们能做出最耸人听闻的事来。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格特鲁特,谁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原因这么做呢?也许只是与她雇主的一次争吵,在四十年的忠诚服务之后,这股怨恨可能会不断加深。那个阶层的年长的妇女们有时有着惊人的怨恨。多布斯呢?能不能因为他与这家人没有联系就把他排除在外呢?考虑到钱就不一定了。多布斯完全可能被收买。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一定从外面传来了某个口信或者命令。否则怎么会有那五个月的安宁?不会的,那个组织的成员一直在活动。他们只不过是还不确定是罗森背叛了他们,他们一直等到他的背叛行为已经确定无疑才动了手。于是,他们给他们在那个家里的卧底送去了指令——就是,‘格杀勿论’。”
“太阴险了!”珍妮·赫利尔说着打了个寒颤。
“但那个指令是怎么传进来的呢?那是我一直试图弄清楚的一点,也是解决难题的唯一希望。那四个人中肯定有人以某种方式与外界联系过。不允许延误。我知道他们的规矩,命令一到,必须马上执行。那是‘施瓦茨之手’的规矩。
“我开始了深入的调查,调查详尽到了可笑的程度,你们可能会大吃一惊的。那天早上都有什么人进入过那座房子?我一个也没漏掉。这儿是名单。”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信封,从信封里抽出了一张纸。
“肉贩子,送来了一些羊颈肉。经调查属实。
“杂货商的助手,送来一袋玉米粉、两磅糖、一磅黄油和一磅咖啡。经调查属实。
“邮递员,带来了:寄给弗罗莱因的两份宣传单;寄给格特鲁德的一封来自本地的信;寄给罗森博士的三封信,其中一封上贴的是外国邮票;寄给坦普尔顿的两封信,其中有一封也是外国邮票。
亨利爵士停了下来,从信封里抽出一打文件。
“你们可能有兴趣看看这些东西。它们都是相关人员交给我的,或是从废纸篓里翻出来的。不用说,我们找专家鉴定过它们是否用了隐形墨水等手段。没有那种刺激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