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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聊什么,蕾切尔?”

“我不知道。你才是记者,我觉得还是由你来提问比较好。”她笑着说道。

“聊聊案子吗?”

“什么都成。”

我注视了她好长时间,最后决定还是先用一些简单的话题开场,然后再看看能进行得多深入。“这个叫托马斯的家伙怎么样?”

“他挺不错的,对于一个地方警察来说,不算太合作,但也不是个浑蛋。”

“你说不算太合作是什么意思?他都让你们拿他这个大活人当诱饵了,还不够吗?”

“或许吧,反正我是这么觉得的。可能是我的原因,我向来跟地方警察处不好。”

我从椅子上挪到床上,跟她坐到一起。“那又怎么样?你的工作又不是跟别人处得好。”

“也对,”她说道,然后又笑了,“知道吗?大堂有一台自动售货机。”

“你想买点什么吗?”

“不,但是你刚才说想喝点什么。”

“我想要的是比他们售卖的更烈性的东西。不过没关系,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

她伸手拽了拽我的胡子。当她松手的时候,我抓住她的手,握住了好一会儿。“你会不会觉得,我们现在的感情如此热烈,只是因为我们恰好都卷进了这桩激烈的案子里?”我问道。

“什么叫不热烈呢?”

“我不知道,我只是想问问。”

“我明白你的意思,”过了很久,她才说道,“我必须得承认,在我的生命中,在你之前,我从未跟任何一个刚刚认识三十六小时的人做过爱。”

她笑起来,激起我全身上下一阵美妙的震颤。

“我也是。”

她朝我倾身过来,我们再一次吻到一起。我转过身,我们俩滚倒在床上,依旧难舍难分地吻着,恨不得一直这么吻下去。只是我们的天地就是这么一方陈旧褪色的床单,但所有这些都已经不再重要。很快,我的吻便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然后,我们做爱了。

浴室不够两个人挤在一起洗澡,蕾切尔就先进去洗了。当她洗澡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想着她,真希望能来上一口烟。

事后想起来也很难分辨真切,因为当时浴室里还有唰唰的水声,但我觉得有人轻轻敲了一下门。我吃了一惊,连忙从床边坐起来,边套上裤子边紧盯着房门。我注意听着,却什么也没听见。随即,我看到门把手明显动了一下,或者说我认为我看到了。我起身走到门边,拽着裤子侧耳贴在门边,仔细聆听着,什么都没听到。门上有猫眼,但我不愿通过它往外看。房间里还亮着灯,如果凑近猫眼向外看,我就会挡住光,相当于告诉那个在外面的人里面有人正向外窥视他。

这时,蕾切尔关掉了淋浴龙头。又过了几分钟,走廊里还是什么动静都没有,我小心凑到猫眼向外望去,什么都没看到。

“你在干什么?”

我转过身。蕾切尔站在床边,裹着一条旅馆提供的小毛巾,正努力显得自然一些。

“刚才似乎听到有人敲门。”

“谁敲的?”

“不知道。我往外看时已经没人了,也许压根没有人。你洗完了吗?我过去冲澡?”

“好的。”

我脱掉裤子,走过她身边时又停住了脚步。她扔掉了毛巾,裸露出身体。她真是太美了。我走上一步,久久地抱着她。“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我朝浴室走去。

我洗完澡出来时,蕾切尔已经穿好衣服等着我了。我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手表,已经十一点了。房间里有一台颇有年头的电视机,但这会儿我不想光看新闻。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却不觉得饿。

“我还不困。”她说。

“我也是。”

“也许我们能在附近找个地方喝点什么。”

我穿好衣服,我们俩悄悄离开房间。她先朝外望了望,确定巴克斯、索尔森或者其他什么人没在外面。我们也没在走廊或者大堂遇上谁,外面的大街也荒凉得很,黑魆魆的,不见一人。我们向南边的日落大道走去。

“你带枪了吗?”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道。

“随身携带。另外,附近还有我们的人警戒,他们可能还是看着我们出来的。”

“真的?我还以为他们的眼睛只能盯着托马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