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 诡计与欲望 第二章(第5/7页)
诺林杰将军说:“我想是可以这样做的。我建议他咨询他的律师。他说他会考虑这么做的。”
达格利什说:“他不止这样做了,他还给我看了。”
“让您进行调查,是吧?”马斯格雷夫的语气很尖锐。
“那倒不是,他没有具体说。”
“正是如此。最后几周他对所有事都没有明确的态度。”
他补充道:“当然了,他第一次告诉我们他写了信给首相并申请奇尔特恩百户邑一职的时候,我们就想起了评论报的那篇文章,并做好了丑闻爆发的思想准备。结果当时大错特错。没有什么比这更富有人性、更能理解的了。但是有一件怪事,我们觉得最好还是说出来。现在他已经去世了,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这事发生在那个女孩溺水身亡的那天晚上,是叫黛安娜还是什么的那个女孩。”
达格利什说:“黛安娜·特拉弗斯。”
“对,就是她。他那天晚上来这儿了,准确地说是一大早。他是午夜之后才到的,但是当时我还在这里处理一些文件。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抓破了他的脸。伤口很浅,但是也出了血,刚刚结痂。我想有可能是猫抓的,或者是他跌进了玫瑰丛。当然,也有可能是女人抓的。”
“他给你解释伤口是怎么来的了吗?”
“没有,他没有提起来,我也没有。当时没有,后来也没有。博洛尼的行事风格让你根本没办法提出那些会令人不快的问题。当然,这不可能和那个女孩有什么关系,他那天晚上显然没有去黑天鹅餐厅。但事后我们读到那篇文章以后,这让我觉得是个奇怪的巧合。”
达格利什想,确实如此。他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有必要问,并不指望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比如选区的人有没有可能知道博洛尼死亡当天晚上会在圣马修教堂度过。注意到马斯格雷夫敏锐而充满疑虑的目光和将军痛苦的皱眉,他补充道:“我们得考虑到这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杀人凶手知道他会在那里。如果保罗男爵告诉了选区里的人,也许是打电话说的,那就很有可能是有人偷听到了电话或者无意之间透露了这个信息。”
马斯格雷夫说:“您不会是在暗指他是被这个受到伤害、心怀委屈的选区里的人杀了吧?这肯定有点牵强附会了。”
“但也并非不可能。”
“愤愤不平的选民会给本地的媒体写信,取消对其替补的支持,并威胁说下次要投票给社会民主党。但我看不出他的死和政治有任何的关系。见鬼,总警司,他已经辞去了自己的席位。他已经出局了、了结了、耗尽了,不再对任何人造成威胁了。在公开了那么荒谬的教堂经历之后,再没有人会把他当回事了。”
将军轻声插话道:“即便是他的家人都不知道他那天晚上去了哪里。如果他没告诉他们而是告知了选区里的某个人的话会很奇怪的。”
“您是怎么知道的,将军?”
“刚过20点30分没多久,哈瑞尔太太就往坎普顿小丘广场打电话给管家马特洛克小姐。至少据我所知,是一位年轻男士接的电话,但是他把电话转交给了马特洛克小姐。威尔弗雷德·哈瑞尔是这里的一名干事。第二天凌晨3点,他在帕丁顿的圣玛丽医院过世。他得了癌症,可怜的家伙。他一直忠诚于博洛尼,哈瑞尔太太往坎普顿小丘广场打电话是因为哈瑞尔想要见他。博洛尼曾告诉她可以随时打电话过来。他会确保随时都能联系得上自己。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他明明知道威尔弗雷德快要不行了,但却没有留下一个电话或者地址。这不像他的行事风格。”
马斯格雷夫说:“贝蒂·哈瑞尔之后给我打电话,想看看他有没有来选区办公室。我当时不在,还没从伦敦回来,但是她和我妻子通了电话。当然了,她没能帮上什么忙。都是徒劳无益的。”
达格利什没有表明他已经知道这通电话的事情了。他问道:“马特洛克小姐有没有说她会再去问问家里人,看有没有谁知道怎么联系得上保罗男爵?”
“她只是告诉哈瑞尔太太他不在家,家里也没人知道他在哪里。哈瑞尔也不可能问得太多。很明显,刚过10点30分他就从家里出去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午饭前我到他家去了一趟,本希望能找到他,但是他没有回过家。我想他们已经告诉您我当时在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