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银色马(第4/7页)
“唔,一件衣服要花二十二畿尼,真够昂贵的。”福尔摩斯看着发票说。
这时,一个面容憔悴的女人走了过来,她问警长:“警长先生,抓到坏人了吗?”
“还没有,斯特雷克太太。”警长说,“不过福尔摩斯先生已经来帮我们了。”
“哦,斯特雷克太太。”福尔摩斯说,“我一定在哪里见过你,你当时穿着一件淡灰色镶鸵鸟毛的外套。”
“您认错了,先生,我从来都没有那样的一件衣服。”斯特雷克太太说。
福尔摩斯道了声抱歉,就跟着警长来到出事的地点。他看了看曾经挂着大衣的金雀花丛,说:“那天晚上似乎并没有大风吧?”
“是的,不过雨下得很大。”
“嗯。那么大衣一定不是被风吹到这里,而是有人放在那里的。”
“应该是这样的。”
“我发现这里有很多脚印,是不是有许多人已经到过这里。”
“我们当时在尸体旁放了张草席,大家都站在席子上的。哦,这里还有一只斯特雷克穿的长筒靴和银色白额马的一块蹄铁,希望您能用得上。”警长拿出一个袋子说。
“做得非常好。”福尔摩斯赞叹了一声,接过袋子,走到低洼处,把草席拉到中间,伸长脖子查看泥土上的痕迹。
“哈,你们看这是什么?”福尔摩斯突然高喊了一声,快活地从泥土里捡起一根烧了一半的蜡火柴,火柴上裹着泥,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根小木棍呢。
“唉,我怎么把它忽略了呢。”警长懊恼地说。
“当然,发现它并不容易。”福尔摩斯说,“我之所以看得到,是因为我正在找它。”
“您在说什么?”警长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不用吃惊,我会向你们解释清楚的。”
说着,福尔摩斯拿着长筒靴和地上的脚印比较起来,他看过坑边,又找到羊齿草和金雀花丛间。
“周围一百码之内我们都仔细检查过了,我想你很难有新的发现。”警长说。
“的确如此。”福尔摩斯站起来说,“我还是到荒原上转悠一圈吧。对了,这块马蹄铁可以让我带着吗?”
罗斯上校对福尔摩斯的工作方法有些不耐烦了,对警长说:“警长先生,我们要不要把银色白额马从参加赛马的名单中取消掉?”
“不必。”福尔摩斯说,“我一定可以让它参加比赛的。”
“太感谢您了,福尔摩斯先生。”罗斯上校说完,和警长一起返回斯特雷克家去了。
我和福尔摩斯在荒原里慢慢散步。夕阳西下,晚霞洒落在羊齿草和黑莓上,呈现出一片绚丽的景色。
“华生,我们来设想一下那匹马的下落吧。”福尔摩斯说,“假设悲剧发生后,马脱缰而走,它会到哪里去呢?我想,马很爱合群,它一定会回到金斯皮兰马厩或者跑到梅普里通马厩去。那些吉卜赛人是不会招惹它的,因为这样一匹名驹带在身边太显眼了,他们一向不喜欢和警察纠缠。”
“有道理,那么马会去哪里呢?”
“按照刚才的假设,马不在金斯皮兰,一定在梅普里通。你看,这里的土质非常坚硬而且干燥,但是通向梅普里通地势越来越低,再加上那场暴雨,我想,那匹名驹一定会在那边潮湿的地面上留下痕迹的。”
我们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走到了那片洼地。福尔摩斯让我向右走,他向左走。我刚向右走了不到五十步,他就喊我过去。原来他已经发现了一些清晰的马蹄印,而且那些蹄印与马蹄铁完全吻合。
“哈,这就是设想的魅力。”福尔摩斯得意地说,“格雷戈里就缺乏设想的能力。”
我们顺着蹄印继续往前走,约有四分之一英里的干硬的草地上,马蹄印消失了,再往前一个斜坡,马蹄印又出现了。就这样断断续续,我们跟着马蹄印一直来到梅普里通附近。这时,马蹄印旁明显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脚印。
“嘿,看来马来到这里被人牵走了。”我喊。
“是的。”福尔摩斯欣喜地说,忽然,他又惊叫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那两种足迹突然朝金斯皮兰方向转去了。我们正要跟过去,我偶然向旁边一看,“嘿,福尔摩斯,快看哪,脚印又折回来了。”
“太好了,华生!你让我们少跑了许多冤枉路。现在我们跟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