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职警官(第2/9页)
“也就是说,我们若拿出中央日报记者的名片,表示求见,久米应该会和我们见面,因为,像大宫壮年病医疗中心的院长那样是极端例外……但,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不可能采访到真正想知道的事实,一方面对方很自然的会有戒心,至于我们,也不能摆出强迫、勒索的嘴脸,对不?”
“那么……”我笑了。“你觉得我可以端出那种嘴脸?”
“怎么可能!你那副嘴脸根本不会令人害怕。不是的,你只要很自然地和久米谦见面,很自然地引导出话题就行。由于评论委员并非现已外勤记者,久米或许不会觉得是在接受采访,亦即认为你是私下对大宫壮年病医疗中心有兴趣。最要紧的是……怎么说才好呢……对啦!以一种文化界人士彼此交往的方式……”
“文化界人士彼此交往?这又怎么说?”
“一位作家在酒吧喝酒,这时,认识的编辑和画家进入,作家和画家虽互不认识,但在编辑居间介绍后,总会相互寒暄,聊及彼此曾参加过什么样的聚会,不知不觉间,就形同朋友般的开始交往。这种情景,在银座的酒吧中经常可见。”
“那就是文化界人士的交际?”
“这个名词是我认识的女孩创造出来的。她是酒吧女侍应生,不过观察犀利,又善于讽刺,经常告诉我一些各行各业人士所闹出的趣谭。像这个‘文化界人士的彼此交往’,也有个很有意思的由来,据说,以这种‘交往’的打击率来分析,可估算出该人物身为文化界人士的知名度如何。”
——站在中间的第三者介绍文化界人士A和文化界人士B认识。
“这位是A先生。”
如果B欣然说:“啊,久仰大名,很荣幸和你认识。”
那么,A等于击出安打,可记为打数1,安打1。
倘若B很冷淡,只因碍于介绍人不得不敷衍地说:“我是B,请多多指教。”
则A的打击显然失手,打击率降低……“那女孩说过,文化界人士的世界里也分成各种等级,若是冷眼旁观,也是非常有趣之事。”
“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女侍应生……是你的情人?”
“不敢当……我承受不起!我该算是处在女人与恩客夹缝间的人物吧!”松永以昔日花柳界盛行的术语说明自己的立场。
“但是,我能做到所谓文化界人士的交际吗……就算想做,没有打击率排名也无用。”
“不!《中央日报》评论委员的头衔可不是白挂的,而且具有不论任何投手的球皆能击出安打的实力。”
“你可真行!一面告诉我这样的讽刺观点,另一面又硬叫我做这种事……”我苦笑。
但是,我并不怪松永。能够面对任何人皆率性说话的新闻记者已愈来愈少见,他是难得的人物。
我被松永说服,接受此项重责大任。事实上这也算时一种赎罪行动,毕竟是我点燃火苗后,再将采访之事全部交给他们负责。
但,我一直想不出接近久米谦的方法。若知道他常去哪家酒吧,那么松永自己会出面,施行“文化界人士的交际”手法,予以适当的处理,问题却在于不清楚久米谦都在何种场所游乐。
不久,我想到请《改革政策》总编辑时冈帮忙的方法。时冈和我曾两次负责跑相同的记者俱乐部,当时他是目前已被《东都新报》合并的《新国民》之记者。《新国民》被合并时,他辞掉新闻记者工作,找到支持者出版时势杂志,后来失败,历经多种不同职业后,一年前,担任《改革政策》的总编辑。
《改革政策》的目的是希望各府县市等地方自治团体能购买的时势综合杂志,每期,我都在上面发表国际情势分析兼介绍的解说评论,而久米谦也是《改革政策》的撰稿者。
我打电话表明自己的希望。“希望能尽快找机会介绍我和久米谦见面。”
“那么,他4时半左右会到敝社来,你也来吧?”
我提醒时冈千万不要让久米谦知道我想和他见面之事,然后前往《改革政策》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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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永所说的“中央日报”评论委员的头衔并非小可的话乃属实。当然,或许也是因为以大学副教授而论,久米谦是相当圆滑的人物也未可知,反正,他对我的态度很诚恳,也很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