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女人(第5/16页)

弗莱特站起来,说:“不好意思,约翰,我的答案是肯定的。我就是不相信,不愿意相信,一个警察是罪魁祸首。这不可能。”

雷布思耸耸肩:“好吧,乔治,不管你怎么说。”雷布思说。可是雷布思知道,自己的话已经在弗莱特脑海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而且这个种子一定会生根发芽。

弗莱特又坐下了,这一次因为雷布思肯定了他的观点,弗莱特多了几分底气,问雷布思:“还有没有别的事?”

雷布思抽着烟,又把那封信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他记得自己上学那会儿,在英语课上,他喜欢写摘要还有做篇章的深度分析。“是的,还有,”他最后说道,“我觉得这封信更像是给出一个警告,像一只没有想射中靶心的箭。一开始,狼人说他要杀了她,可是在信的末尾,他的用词语气都缓和了,他说如果她说真话,就不会受伤害。我想狼人是想找个台阶下,战略撤退了。他想要我们重新对媒体声明他并不是一个同性恋。”

弗莱特看了看他的手表,说:“狼人该准备下一场战斗了。”

“此话怎讲?”

“晚报马上就要发行了,我相信凯西已经把简来报案的事告知媒体了。”

“真的吗?”雷布思对凯西的印象马上扭转了,也许她根本不是一个记仇的老女人。“所以现在我们对外宣称我们手上有一个生还的受害者,狼人一定会知道我们说的是实话。我想这就会令他抓狂,丧失最后仅剩的理智。”雷布思拍拍头,“让他像疯狗一样乱咬人,就像莱姆形容的。”

“你这样认为?”

“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乔治。大家都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狼人什么事都会干得出来。”

“我不敢去想。”

雷布思盯着那封信,说:“还有,乔治,EC4,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弗莱特想了一会儿,说:“就是城里,城里的某个地方,反正是。法灵顿街,黑衣修士桥那一带,路德门山圣保罗座堂附近。”

“嗯,他以前就戏弄过我们,让我们捕风捉影,竹篮打水一场空。比如那个牙齿印,我觉得我关于假牙的设想是正确的。现在,我们让狼人阵脚大乱了——”

“你认为他住在伦敦城里?”

“是的,他住在这里,在这里工作,或者只是上班路上经过这里。”雷布思摇摇头。他并不想和弗莱特分享自己脑海里浮现的这一幕,那就是一些骑摩托车的快递员在伦敦城里穿梭,一个可以去伦敦每条街道的快递员。就像雷布思在第一晚到这里时看到的桥上的那个穿皮衣的人。

就像肯尼·瓦特克斯这样的人。

“嗯,”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只是说,“不管怎么样,要破案,这也是环环相扣的一环。”

弗莱特说:“如果你问我,我觉得这里碎片太多,都是齿轮的某一环,可是就是对不上号。”

“是的,”雷布思碾灭了那根烟,弗莱特早已经抽完了,准备再点一根。“随着整个画面浮出水面,我们对于信息的取舍和真伪辨别都长进了不少,是吧?”他还在研究那封信。这里还有别的信息。那是什么呢?他的脑袋里,又想起某些地方……这封信让他想起了一些东西,可究竟是什么呢?如果他不去想了,是不是那些东西就会自动现身了?就好比记不起电影里面那些男演员的名字时,突然不想了,就知道是谁了。

门开了。

“丽莎,你怎么样了?”两个男人都站起来给她让座,可是她摆手示意自己站着更舒服。三个人都站着,在这个小房间里形成了一个僵硬的三角形。

“只是又觉得恶心了,”她说,然后笑了笑,“可也没啥好吐的了,我想我把昨天的早饭都吐了。”他们对着丽莎笑了。雷布思觉得丽莎看上去很疲倦,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幸运的是,昨天她睡得那么香甜。他很怀疑,不管丽莎吃不吃安定,今天晚上甚至接下来的十几天,她都不会怎么睡得着。

弗莱特先开口了:“我已经给你安排了临时的住宿,弗雷泽博士。越少的人知道那个地址就越好。不用担心,你会很安全的。我们给你安排了一个保镖。”

“那她自己的公寓怎么办呢?”雷布思问。

弗莱特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了两个人盯着那个地方。一个守在公寓里面,一个守在外面,监视活动都在暗中进行。只要狼人一现身,他们就会跟他好好周旋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