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阳光之桥(第6/6页)

“矢吹之所以认为画有红乌龟标志的美军飞机驾驶员是约翰·登巴的父亲,是因为他的队长迫水太一中尉在南方前线上曾和这架飞机屡次交手。这架画有红龟的美军飞机,在日本基地上空投下的传单上写的诗很像是约翰·登巴的《阳光》:

披负着温暖的晨霞,

我把生命支付给翅膀。

太阳光支撑起我所有的坚毅,

金色的海染亮我燃烧的目光。

为了祖国,你哪怕被折断翱翔的双翅,

为了祖国,我也愿用碧血染红白云。

无论是夜的生命化作了流星,

我们的灵魂都将漂浮在这海空,

与永恒的阳光为伴,交相辉映。

虽然我们正在为祖国的尊严而战斗,

但我坚信将来总有那么一天,

在和平的蓝天中我们比翼双飞,

那时的阳光将会比此时更加灿烂。

“上面的第一节与《阳光》极为相似。画有红龟标志的飞机投下的诗是迫水中尉翻译给他听的。因此也不知原诗的出处。迫水中尉在6月××日的空战中,与画有红龟标志的飞机交战时身亡。红龟飞机也在与迫水飞机的对射中中弹起火,飞行员跳伞,但生死不明。据参加过那次战斗的矢吹推测,那人可能是约翰·登巴的父亲,就是他写了那首成为《阳光》歌词的原诗。

“不管怎样。约翰·登巴不久即将访日。如果驾驶有红龟标志的美国飞机的驾驶员真是约翰·登巴的父亲的话,《阳光》将成为联结日美空军勇士的桥梁。”

报道就写到这里。笠冈读完后,一时间茫然若失。

这里有“矢吹”,也有约翰·登巴的《阳光》。没错,坂野澄说的“诗吹”就是这个矢吹祯介。

“终于找到了!”笠冈拿着报纸,自言自语道。

时子吃惊地看着神色骤变的丈夫,问道:“你找到什么了?”

第二天早晨,时子端着早饭走进丈夫的房间时,不由得大吃一惊。本应卧床静养的丈夫不见了。

“孩子他爸!”她连叫了几声都没人应。厕所和浴室里也找不到。她以为丈夫动完手术还没有完全恢复,不会出去的。但慎重起见,还是拉开衣橱门看了一下,丈夫平时最喜欢穿的茶色西装不见了。

时子脸色发白,愣在了那里。她想了半天,也猜不出笠冈会去哪里,她打了电话,正好是下田值班。

“夫人,有什么事儿吗?”

“下田,不好了,我丈夫没去您那里吗?”时子不等下田说完就匆忙地问道。

“笠冈来这里?夫人,您在开玩笑吧?”下田一下子还难以相信。

“不,不是开玩笑。今天早晨我给丈夫送饭时,发现他不见了。他平时穿的西装和皮鞋都不见了。我早晨起床时他还在的,可能是我去厨房准备早餐时他出去的。”

“他那样的身体状况可怎么行呢?他会去哪儿了呢?”下田也大吃一惊。

“到目前为止,这里还没有。不过他知道自己一到这里肯定就会被送回去的。夫人您估计他会去哪里呢?”

“会不会是……那个报道?”

“什么报道?”下田听到了时子嘀咕的声音,就问她。

“这是昨天晚上的事儿了。笠冈对报纸上的一篇报道非常感兴趣。”

“是篇什么报道?昨天我没有看晚报。”

“只不过是一篇关于约翰·登巴的报道。”

“约翰·登巴!”下田喊了起来。

“我隐约记得似乎讲的是一个原特攻队员的故事,他认为自己在战争中可能曾和原为战斗机飞行员的约翰·登巴的父亲交过手。”

“夫人,是什么报纸上登的?”

“昨天的《每朝新闻晚报》。”

“我马上就去看一下,或许能弄清楚笠冈的去向。请您挂上电话稍等,我一会儿再打给您。”

下田心里有一个预感。他在报纸中很快地找出了那条报道。

“笠冈去了中津溪谷。”

他看着报道中的一张肖像照,很自信地判断。那里刊登着一张非常清晰的照片,是“前陆军少尉”矢吹祯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