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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确实像爱尔兰,是不是?”卡拉丁说。
“他们实际上比爱尔兰共和军糟透了,因为他们还带有第五纵队的成分。荷兰资助了他们,他们的武器来自荷兰。他们的行动并非孤立无援,你要知道。他们随时想接管政府,然后统治苏格兰。他们的布道纯粹是煽动叛乱的言论。所能想象的最暴力的煽动罪。现在没有一个政府能像当时政府那样对这种威胁有如此的耐心。苏格兰长老会誓约支持者们不断地被特赦。”
“好啦,好啦。我想他们是为了能以自己的方式崇拜上帝的自由而战。”
“没人阻止过他们随心所欲地崇拜上帝。他们不仅力求在苏格兰推行他们那一套教会管理方式,而且要在英格兰推行。信不信由你。你应该改日读一读他们的圣约。根据其中的教义,信仰自由是不被允许的——当然除了长老教会之外。”
“而游客去观瞻的所有墓碑和纪念碑——”
“都是汤尼潘帝。如果你曾经读过一座写着约翰·某某‘因遵行上帝之道和苏格兰长老会的誓约改革而被处死’的墓碑,其下是感人的韵文‘暴政牺牲品的遗骸’,你就可以肯定所说的这位约翰·某某经过法庭的适当审判后被认定有罪,因民事罪被判死刑,而他的死和上帝之道没有一点关系。”
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真是莫大的讽刺,你要知道,对苏格兰其他地方来说,一群在当时深恶痛绝的名字,却被提升到圣人、殉道者的地位。”
“我想知道那是不是拟声词(1)。”卡拉丁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
“像猫和老鼠,你知道的。”
“你在说什么?”
“你曾说过的,猫和老鼠的那篇幽默讽刺作品,韵脚听起来令人讨厌?”
“没错,听起来极其恶毒。”
“嗯,‘dragoon’一词亦然。我想它早先就是指当时的警察。”
“是这样。骑兵部队。”
“嗯,对于我——我怀疑读到这个单词的每个人——听起来都会感到恐惧。它们衍变为从来不是的事物的意思了。”
“没错,依我看。不可抗力的体现。实际上,政府只有一小批人来维持庞大地区的治安,因此长老会一方占优势。不单是这样,一名骑兵(理解为警察)没有逮捕令不能逮捕任何人(如果事情到了那种地步,未经主人的允许,他不能把他的马牵进马厩),不过却没有什么能阻止一名殉教者舒服地躺在石南花丛中,悠闲地举枪瞄准射死骑兵们。当然,他们的行为确实如此。那么现在,这些可怜的、受虐待的、在石南花中拿着枪的圣贤充斥着整个文学界,而在执行公务中死去的骑兵成了怪物。”
“和理查一样。”
“和理查一样。对于我们自己独特的汤尼潘帝,你的进展如何?”
“嗯,我还没能查明亨利为何如此急不可耐地隐瞒并废止这个法案。这件事被隐瞒后,湮没了多年,直到原稿无意间在伦敦塔的记录中出现。它印于1611年。完整文本迅速印在《大英帝国史》中。”
“哦,如此看来,无疑是有王权法案。理查依照法案继位,而圣徒莫尔的描述则是无稽之谈。此事根本就和伊丽莎白·露西无关。”
“露西?谁是伊丽莎白·露西?”
“咳,我忘了。你不了解那个法案。根据圣徒莫尔的说法,理查宣称爱德华娶了他的一个名叫伊丽莎白·露西的情妇。”
一提到圣徒莫尔,年轻的卡拉丁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这总使他温和的脸看起来几乎令人恶心。
“那是一派胡言。”
“因此圣徒莫尔才沾沾自喜地指明。”
“他们为什么要雪藏埃莉诺·巴特勒?”卡拉丁一语中的地说道。
“因为她的确嫁给了爱德华,而这些孩子们确实是私生的。顺便说一下,如果这些孩子确实是私生子,那么没人会支持他们而起义,而他们对理查也构不成威胁。你有没有注意到伍德维尔—兰开斯特联军侵扰是支持亨利而非支持那两个孩子——尽管多塞特是他们同母异父的兄弟?那是他们失踪的流言能传到他那里之前。就多塞特和莫顿的叛乱分子而言,男孩们并不重要。他们支持的是亨利。那样一来,多塞特会当英国国王的妹夫,王后则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对一个不名一文的逃犯来说,这真是咸鱼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