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头罩(第16/21页)

“阿崇,有卷录相带想让你瞧瞧。正好可以在那辆车上的碟机里放放。”

阿崇罕见地语带笑意回道:

“你身边怎么老是发生这么多怪事啊?听起来比我们不良少年的聚会有趣多啦。要不我也别干什么不良少年头目了,干脆到你的水果行里给你打工得了。”

我试着想像阿崇这个帅哥站在我们家店里会是副什么模样。那一定会火爆异常,到时或许全池袋的女孩都会被他吸引到我们家店里来呢。而我一定会想出一个奇招:让他分别在贵的水果上印上一个吻,那一颗柳橙或许就能卖到三千日元吧。

而到那个时候,我该做的应该就是穿着丝绸西装、开着一辆宾士轿车,大摇大摆地到批发市场上去进货。

越想越来劲,最后我都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搞得阿崇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笑归笑,正事还是要干的,于是我就和他相约在西口公园的东武百货出口碰头。这件案子从头到尾都是我自掏腰包办的,看来,我的银行存款突破七位数的梦想恐怕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完成了。

傍晚时分。我和阿崇坐到了那辆豪华的宾士车内,两个不良少年的亲卫队坐在前座,我和国王则并肩坐在后头。还是做国王好,原来的亲卫队双子座去开拉面馆后,新任的亲卫队又在这里严阵以待了。

车座后的仪表板上卫星导航系统的屏幕与后座的液晶电视上同时播放着那卷密告录影带。画面上,那名缅甸男孩正控诉自己是如何被伴游公司的司机软禁的,如何被迫卖春的。接下来他说出了贾隆·瓦拉迪的住址。

阿崇冷静地说道:

“看来若要让你拼命,只要找个小孩子来哭一场就行了。阿诚,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呀!”

什么跟什么嘛,难道我就是那种不分是非,随便瞎激动的人吗?算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就当阿崇这番话是在赞美我吧,反正只要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外头依旧下着冷冰冰的雨,但开着暖气的宾士RV车内却是热到车窗起雾。阿崇一个扣子也没扣,披着一件宛如白纸般半透明的白衬衫,大概比沙雅那件化学纤维的白衬衫贵上一百倍吧。原来今年春天流行穿白衬衫呀,怪不得沙雅也爱穿白衬衫,看来水果行把我都给呆傻了。

沉默了一会,我盯着阿崇的双眼说道:

“我还想不出什么办法能给这可恶的司机来点教训呢。总之,一定要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从此让他不敢在沙雅的生活中出现。”

阿崇嘴角撅起说道:

“这么说来,该是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正有这么打算的。”

我把缅甸监狱里的“骑机车”、“扮模特儿”,还有“铁路”等诸如此类的足以证明人类想像力的严刑拷打告诉了他,并告诉他这个贾隆·瓦拉迪可是经历过这些严刑拷打的硬汉。阿崇听了懊恼地说道:

“看来不管哪个国家都爱搞这一套!如此看来,一点小教训想必是无法教他屈服的。”

我用指尖轻拭车内空调在车窗上形成的雾气。窗外正有几个办公室小姐在雨中快步赶着回家。看着这些有着幸福追求和家庭温情的人们,我就想起沙雅一家生活是多么悲惨。我回过头来对阿崇说:

“是啊,你说得没错,而且时间也只剩下两、三天了。我们必须赶在警察采取行动之前,好好地教训这个无赖司机一次,要让他来个震撼教育。这就是我想拜托你的事。”

池袋的国王一脸平静地望着屏幕上的沙雅。

“行是行,但暴力对这家伙是无效的,除了把他做掉,还有其他好法子吗?虽然受你之托,但要我做掉一个你已经向警察密告的家伙,我可不是傻瓜。当然,办法总是会有的。”

阿崇抬起双眼,向我露出一个招牌式的笑容。在那辆热得让人冒汗的德国宾士车里,我在那一瞬间却觉得背脊一阵发凉。

接着他们就用这辆宾士把我送回我家店门口。老妈从我小时候就认识阿崇,所以也没说什么,但还是冷眼看着我走出车门。她这一辈子似乎永远都无法容忍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竟然开上进口车,照她的说法,那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