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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大叫:“噢噢,这儿不就有个可爱的女学生吗!”

站在他右边的女性皱起眉头说:“榎木津先生,能不能请你克制一下那种以容貌评价女性的发言?那种发言听了教人非常不愉快。”

女性的打扮很朴素,说的话却很严厉。

被称做甲木金的不可思议的男子夸张地两手一摊,像外国人似的回答说:“你这话也真荒谬。不管是狗还是毛虫,是马桶盖还是男人或老人,只要我觉得可爱,我就会说可爱,我觉得丑,就会说丑。只有对女人不能说,这我无法接受。可爱的东西是没有差别的!也没有国境之分!”

女人用更加严厉的语气说:“那是基于你个人的标准所作出来的判断吧?”

“那当然了!可爱还有除此以外的标准吗?没有!”

“你把你的价值观强加在别人身上,也会有人为此感到不愉快的。请你收敛一点。”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甲木金活力十足地站起来。“例如说,我讨厌饼干!”

他完全无视于美由纪的存在。站在甲木金旁边的年轻男子一脸受不了地看着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疯狂的秀丽男子服装品位也非常不可思议,打扮得就像波兰还是哪里的商人。

“……但是世人都说饼干好吃,大家都爱吃饼干。我觉得那种东西松松干干的,一点都不好吃。每个人都说好吃,但是我就是不觉得好吃,没办法嘛。但是大家都拿饼干叫我吃。这真的很烦,但是要写个‘不要叫我吃饼干’的牌子挂在脖子上更麻烦,我无可奈何,只好忍耐。可是我还是讨厌饼干,就跟这个一样。”

“哪里一样了?”

“就是一样!连我都可以忍耐了,没有你就无法忍耐的道理。没有吧?不,我也不是总是在忍耐。我有时候也会像这样,声明饼干很难吃。可是就算我这么声明,饼干也不会生气!”

甲木金嘴里依然唠叨着:“世人都称赞饼干好吃,真是岂有此理,计算称赞饼干,饼干也不会高兴嘛。”往美由纪这里走来。接着他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海棠说:“你最好别再想那些龌龊事啦,这个女孩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海棠起先露出呆愣的表情,接着很快地高高扬起三角眼大叫:“你、你这家伙、胡说八道些什么!”

“事实上根本就没有那种不检点的事。我是好心忠告你,不适可而止一点,身体可会受不住啊。赶快把你搂在人家腰上的手拿开,人家女孩子都觉得恶心了。”

甲木金用手背拍打海棠的手臂。海棠进房间以后,手就一直环在美由纪的腰上。海棠被拍,手急忙弹开。

柴田站起来说道:“海棠,这位是玫瑰十字侦探社的榎木津礼二郎先生。榎木津先生,这是敝公司的员工,姓海棠。”

——这个人是侦探?

“这、这位就是榎木津集团的接班人?”

海棠的吃惊,似乎与美由纪吃惊的次元大不相同。

美由纪感到害怕,海棠则毕恭毕敬起来。

侦探以轻佻而且充满嘲讽的口吻说:“遗憾的是,我那个笨老爸误以为他的愚笨会遗传,最不相信的就是自己的亲人。不仅如此,令人高兴的是,他最痛恨世袭制这种愚不可及的东西,所以我才能够不必接下那种无聊透顶的职务。所以满脑子下流思想的你的企图全都落空啦!不,这无关紧要。你,就是你,你是目击者对不对?”

侦探用褐色的大眼睛注视着美由纪。

美由纪忍不住回视那双眼睛,但侦探似乎不是在看美由纪的脸,而是在看她的头顶一带。

“哦?”侦探发出嘲弄般的感叹声之后,说道,“那个黑漆漆的煤炭般的变态就是凶手吧。”

“啥?”海棠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恕、恕我失礼……我不知道您听到了什么,可是这是那个、小孩子不懂事,只是迷信……”

“这个人不是小孩子,是女孩子。听好了,那应该是用锅底的煤灰之类的东西涂上去的。要是涂墨汁的话,会晕开,很难涂得这么黑。就跟小偷一样。喏,你把详情说给我那边的仆人听吧。我就趁这段时间去散个步再回来!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