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恋人的感觉(第3/11页)



  “你为什么总是戴着帽子?”我锲而不舍。

  “没想过为什么。”

  那一刻,我是一个刚刚跟他拥抱了一小时的女子,我问他问题,他竟然那样不负责任地回答我,我觉得尴尬,他是不是觉得我说话太多?刚刚献出初吻的女孩,也许应该保持沉默。

  他吻我的时候,我便知道,他不是头一次接吻,他很会吻人。

  “歌词真是你写的吗?”

  “如果不是我写的,你刚才便不会让我抱,是不是?”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他。

  “你这个人太计较了。”

  我觉得很愤怒,他会不会是玩弄我?因为我曾经批评他上课时看《龙虎门》。他故意要吻我,然后向其他人炫耀,证实我不过是一个容易受骗的女子。如果那是真的话,我已经输了,我还留下干什么?

  我冲出走廊,离开宿舍大楼,上了一辆计程车,车上竟然播着那首歌:

  “该有雨,洗去错误的足印,

  该有雪,擦去脸上的模糊。”

  为什么是那首歌?它是我的紧箍咒。

  我和迪之在清吧见面,对于我终于和一个男人拥吻,她显得很雀跃,也许她觉得,以后我们可以有更多共同话题。

  “要查出来不难,我问唱片监制便知道。如果他不是林放,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但我感觉到,他就是那个人。

  迪之很快便查出来。

  “监制说,他常常戴着一顶鸭舌帽。”

  “那一定是他。”

  “好啊!你跟才子恋爱!他很红呀,很多歌星指定要他填词。”

  “你跟林正平怎样了?”

  “不要说了!他正在追求一个歌星保姆。”

  “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吗?”

  “是很漂亮,不过是个男的。”

  我目瞪口呆。

  “我质问他,他说,他也玩玩男人。”

  “玩玩?”我想吐。

  “我被人玩了。他是个玩弄女人的风流种子罢了。是我太天真。”

  “你会回到邓初发身边吗?”

  “我已经不爱他。”

  迪之没有流下泪来,她尽量使自己若无其事。那是她第一次明白爱情可以是游戏,她把那次玩弄当成是短暂的爱情,那样会使她好过点。

  第二天上课,林方文进入课室时,仍然戴着那顶鸭舌帽,他坐在我身边,在我耳边说:

  “你应该已经查出我是不是林放吧?”

  我别过脸不去望他,心里却很快乐。

  他那天竟然乖乖看笔记,没有看他的书。

  “今天为什么不看《龙虎门》?”

  “新一期还未出版。”

  我给他气坏:“你为什么看《龙虎门》?”

  “好看呀!”

  “那《花花公子》呢?”

  “好看呀。”

  “那《姊妹》呢?”

  “我想多了解女人。”

  他把手伸过来:“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

  “为什么要给你?”

  他竟然很快便把手缩回去。他应该多问我一次。

  下课后,我以为他会约我吃饭,他竟然匆匆说了一句:“我会找你!”便跑回宿舍。

  周末和周日,我守在电话旁边,地久天长,等待一个人的声音。他要是想找我,一定可以从其中一个同学手上拿到我的电话。可是,他没有找我。

  星期一,我在课室外碰见他,故意不去望他。

  “今天有空一起吃午饭吗?”

  “没空。”我说。

  他的样子很失望,看来他不打算再求我。

  “哦,慢着,你说午饭?午饭我有空,我以为你说晚饭。”我想跟他一起,唯有自己打圆场。

  我们长途跋涉去浅水湾吃汉堡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