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4/5页)
现在我好不容易寻了个还凑合之人,千方百计与他勾搭上,守宫砂也没了,眼瞧着就要事成,郎主非但不高兴,却反倒要将人杀了?”
徐温云越说越气,干脆由他掌中挣了出来,颓丧跌坐在地,神色哀伤,充满幽怨,眸光中泪水盈盈,泫然欲泣。
“郎主究竟将我当什么了,用来取乐的玩意儿么?”
声声泣血,字字属实。
在郑明存的印象中,她嫁入容国公府三年来,还从未见过她委屈失态过,一时间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有那药。
郎主竟给我下了那等恶毒的媚*药,我都未曾有何怨言,难道郎主现在就要我因它同旁的男人有了私,就要触怒于我么?
我犹记得那药还剩最后一次毒发,不与人媾*合就要身亡,郎主杀了那人,究竟是想要我再去寻个男人,还是说郎主能亲自为我解毒?!”
这最后一句话,显然触了郑明存的逆鳞。
他太阳穴旁的青筋急跳了挑,面色冷沉。
“短短十余天不见,你胆子倒是愈发大。”
徐温云被他的语气吓得颤了颤,浑身都在微微战栗,“郎主恕罪,妾身这也只是生死攸关气急之下,慌不择言罢了……”
经过如此几番试探,郑明存才终于相信她目前为止并无异心,许多事情,也好似是他做得太过,总不能逼得太紧,让她没了活路。
他并未跟她计较言语上的冒失,只终于放松了下来,背部后倾,靠在椅背上,双臂随意耷拉在扶手上,神色从容了不少。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怎得就慌成这样?
夫妻三年,你我之间终归有些情分,我自不会让你香消玉殒。那便暂且留他一命,待你解毒之后再说吧……”
郑明存暗衬了衬,
“……其实平心而论,你那人选挑得不错,虽未瞧真切他的相貌,可远远望去,倒也远胜寻常男子许多。”
徐温云闻言,忙见缝插针道,
“哪里比得上郎主风采?不过是在那一众随队的镖师里,矮子里头拔矬子罢了。”
郑明存何尝不知她这是在示好谄媚,只剑眉微挑,以前倒也没发现她这么会见风使舵,不过却也并未因此话而自得。
他并未忘却唤她过来的主要目的。
“襄阳离京城甚远,你在箭场上那般抛头露面便也罢了。
接下来一路,你若还被那男人迷得色令智昏,行事这般高调,若今后到京城被人认了出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届时可莫要怪我冷漠无情。”
其实这些话,委实不必非得他亲自交代,但箭场那幕给他的冲击着实不小,便想着非得见她一面,砸摸清她的立场才好……
倘若她若当真另有想头,也好再安排后着。
可他这位小门小户中养出来的夫人,决心与志气显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大。
为了护佑家中弟妹也好,贪图荣华富贵也罢……只要她愿将此事办圆满,其他的郑明存也不欲与她计较那么多,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便只有一件事。
他将眸光落在她尚还平坦的小腹上。
“算算日子,余下就剩十五天。
夫人,你可莫要竹篮打水一场空,让我期待落空呐。”
徐温云从那间雅阁中行出来时,头重脚轻,浑浑噩噩,贴身穿着的里衣都湿透了。
就好似在十八层地狱中翻滚过一遭,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超脱出来。
阿燕立即上前来扶她。
她颤着如乌羽般的眼睫抬眼,望向阿燕方才被针扎的胳膊处伤口,柔声问道,
“疼不疼?我看看……”
阿燕侧过身子,只灿然笑笑,
“才扎了一针而已,疼什么?
且绣坊的针短着哩,管家又并未扎实,蚊虫叮咬一般。”
徐温云知道阿燕不想让她担心,所以并未坚持,
“待回去了,我给你好好上药。”
主仆两个相互搀扶着,几乎是由那圆形楼梯上顺脚滑了下来,甚至好几次脚底都未踩实,差点摔跤。
将将走出绣坊,就听得前方传来一句……